“罢了,快些将它拿走吧。”
姜岚看着那一个精致的瓷瓶,眉目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从前虞令仪没有嫁到陆府之前,她用这些她送过来的东西也就算了,如今她都早就不在虞府里了,自然也懒得做戏了。
外头人都说她如何如何对自己这一双便宜儿女视如己出,实际上她比谁都厌恶他们。
因为一看到虞述白和虞令仪,她就会想起董春絮那个贱人。
这两个人都是那个贱人的子女,她如今眼下能操控着他们的人生,也不知董春絮有没有在地下看到这一切?
如果没有看到的话,那真是太遗憾了。
“不早了,熄灯睡吧。”
……
陆府里,翌日陆砚之醒了后就有些神思茫然。
他还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长安给晃醒的。
“侍郎,侍郎,快起来!马上就耽误早朝的时辰了!”
陆砚之有时并不会唤他进来伺候梳洗,所以长安有时就直接在陆府二进门的地方等他,然后一同去府门口那里由门房早就安排好的马车。
偏偏今日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出来。
长安后知后觉地想起陆砚之昨晚是喝了酒从扶湘院被抬回来的,当即心中一个咯噔赶到了他的卧房。
这一推门打眼去看,果然就看到他还穿着那身寝衣睡倒在榻上,没有丁点要起身的意思。
长安顿时就急了,上前不住地去推他。
陆砚之睁开眼整个人都是懵的,听他提起早朝两个字整个人才一激灵,看了眼铜壶滴漏人都傻了。
他兢兢业业这几年,从未出现过这等差池,这要传出去他的面子还往哪搁?
“快,快吩咐门房去套马,今日不乘马车了,来不及了。”
长安回神过来,连连应是。
国子监都是有骑术这类课的,只是对此道不感兴趣的人也就学个皮毛,如陆砚之这样不愿有一面被别人发现特别差劲的,便是不喜欢也能学出个中等。
在个别场合急用或是应付一下也够用了。
等到勉强撑着一口气赶到了宫门口,发现还有三三两两个大人在轻袍缓带地往前走,陆砚之陡然松了口气。
也终于想起来问长安昨夜的事。
长安挠了挠鬓角,疑惑道:“小的也不知,昨夜是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采芙过来找小的说您喝醉了酒,让小的将您带回来,其余小的一概不知。”
“你胡说,我昨夜根本就没有饮酒,我去扶湘院分明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陆砚之整个人猛地顿住。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昨夜他去找虞令仪,原本是想替母亲去说那没有说出口的道歉,后来不知怎么就又和她吵起来了。
他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而那时卧房气氛也正好,他便不知怎么地突然想和她圆房。
后来虞令仪拒绝,他恼怒不已,再后来的事他就记不清了。
只记得记忆停留的最后一瞬是她饱满丰润的唇瓣,他那时,是想一亲芳泽的。
没想到芳泽被亲到,人还不知为什么折了腰。
陆砚之脸色铁青。
不用问也知道是虞令仪做的,不是她就是她身边的丫鬟。
亏他昨日还想着要去和她道歉!
她不给他留面子,那他又何必太顾忌着她的想法?
如今看来,还是按照母亲说的那样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