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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苍古铸兵齐心破局(1 / 1)

议事厅外的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窗纸,在图纸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恰好罩住“天刀门锻造堂”几个字。云逸看着那光斑里浮动的微尘,忽然觉得,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铁屑、刨花、布丝,攒在一起,或许就能撑起苍古帝国的筋骨——就像锻造堂的铁砧,日复一日受着锤击,反倒越来越坚实,越来越亮。

云逸指尖无意识地蹭着腰间玉佩,那玉上的云纹被摩挲得发亮,脸上泛起的红晕比烛火映的还明显。他干笑两声,袍袖下的手悄悄攥紧了:“说来惭愧,这半年来不是在北境追魔月的残部,就是在南疆查血莲教的踪迹,夜里宿在山洞里是常事,连家书都只回过两封。”他瞥了眼身旁的慕容德,见对方也正挠着鬓角,露出为难的神色,便知是同病相怜——两人靴底的磨损程度,怕是比天刀门库房里的剑鞘还要严重。

慕容德干咳一声,玄色披风扫过椅腿,带起些微尘埃:“属下跟着盟主,上个月在黑风岭追敌,连庆功酒都是在马背上喝的。门里的事……确实是顾不上细问。”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瞥见几位大臣的表情,只见辛群尚书手里的茶盏悬在半空,荀羽尚书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那副惊讶模样,仿佛听见了“铁树开花”般的奇闻。

“哎,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武王适时放下茶盏,杯底与案几相碰的轻响恰好打断了厅内的寂静,“云盟主和慕容副盟主是什么人?是提着脑袋护咱们苍古周全的人!”他往椅背上一靠,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爽朗,“上个月北境急报,说是魔月的巫师要放毒雾,是谁带着影卫营连夜翻了三座雪山?是云盟主!去年秋双国闹疫症,是谁背着药箱在疫区守了二十天?是慕容副盟主!他们哪有功夫管锻造堂的锤子敲了多少下?”

这话如同春风化雨,几位大臣脸上的惊讶顿时消了大半,辛群尚书率先点头:“武王说得是!是我等思虑浅了,只记着锻造堂的好,倒忘了二位是为天下奔波的英雄。”金伟达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嘛,咱们坐在暖阁里喝茶,人家在冰天雪地里打仗,这份辛苦,比锻造堂的炉火还灼人呢!”

云逸正想道谢,忽然想起什么,对侍立在旁的亲卫道:“去把风尚武叫来。”亲卫领命而去的功夫,他望着厅外飘落的银杏叶,低声对慕容德道:“风小子这半年在锻造堂当执事,怕是把大小事务摸得门清,正好让他说说。”

不多时,廊下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风尚武一身墨色劲装,腰间悬着柄短刀,进门时带起的风卷得烛火微微一晃。他原是刚从锻造坊回来,袖口还沾着几点铁屑,见厅内满是王公大臣,父王又端坐首座,顿时收敛起平日的爽朗,脚步放轻了三分,走到云逸身侧时,腰杆挺得笔直,活像株临风的青松。

“风执事,”慕容德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期许,“你且给诸位大人说说,天刀门在这几国境内的锻造堂,如今是个什么光景?比如工匠有多少,能出多少活计,各州府的合作作坊运转得如何……都细细道来。”

风尚武拱手领命时,指尖不经意间碰了碰袖中的账册——那是他今早刚从锻造堂的老匠头手里接过的,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作坊的产出,墨迹还带着些微的温度。他抬眼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每张关切的脸,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刚从熔炉边来的沉稳:“回各位大人的话,目前咱们在轩和国、秋双国、望海国……”

风尚武抱拳时,袖口的铁屑簌簌落在青砖上,他腰杆挺得笔直,声音里带着锻造坊特有的沉稳:“属下领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那柄嵌着铜纹的短刀——那是他亲手锻造的第一把成品,此刻说起锻造堂的事,眼底泛起熟悉的光,“目前锻造堂分两条线走:一条专做武者定制兵器,就像给云盟主打的那柄‘裂风’,刀刃要淬三遍玄铁水,柄上的防滑纹得按武者手掌弧度一点点磨,稍有偏差便会影响发力;另一条是寻常兵士用的制式兵器,看着简单,可枪头的弧度、刀柄的缠绳松紧,都得划一,不然上了战场容易出乱子。”

他顿了顿,指尖在案上虚画着版图:“制式兵器耗力最甚,就拿长枪来说,一天能出三十杆就算快的,可前线一要就是上千杆,光靠单个锻造堂根本顶不住。好在咱们在风之国的七个郡城都有分堂,从东边的临海郡到西边的黑石城,像撒在地上的星子,夜里炉火一亮,能连成一片光带。周边的秋双、望海几国也开了二十八家,师傅们带着徒弟轮班赶工,铁砧声能从早响到晚。”

云逸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叩着,目光扫过众人:“既是如此,那就从各分堂抽调五百个老手,最好是能独立掌炉的师傅,集中到王城来开个临时坊。日夜赶工,争取月内出第一批货。”他话音刚落,指节在案上重重一落,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盟主放心!”风尚武应声时,腰间的短刀晃了晃,“属下这就传信下去,让各堂挑最稳妥的师傅,带足工具,三日内必到。正好上个月新炼的百炼精铁到了,够开十座炉子的。”

几位大臣交换了个眼神,辛群尚书率先开口,袖口的玉佩随着动作轻响:“我等回去后,即刻从国库调三十名银匠,他们打惯了细活,打磨枪尖、雕刻铭牌这些精细活计正好能搭把手。”旁边的荀羽尚书跟着点头:“兵部还有两百个熟悉兵器规格的老兵,让他们来盯着尺寸,保准跟前线用的不差分毫。”

“好!”武王抚掌笑道,案上的茶盏都震了震,“众人拾柴火焰高,天刀门牵头,咱们各司其职,不出半月,定能让士兵们换上新家伙。”他看向云逸,眼底的笑意里带着赞许,“这法子既快又稳,云盟主果然有见地。”

云逸起身时,袍角扫过凳腿,带起些微灰尘:“既然诸位都应了,那事不宜迟。风尚武,师傅们的食宿、工坊的炭火,都劳你多费心。”

“属下分内之事!”风尚武抱拳躬身,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落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深色的小点,“定不辱命!”

厅外的阳光正好照进来,落在众人身上,映得案上的兵器图谱都亮了几分。远处隐约传来街面的喧嚣,混着风里带来的铁屑气息,仿佛已经能听见千锤百炼的叮当声,从即将燃起的炉火里,一点点透了出来。

武王唇边的笑意淡了些,指尖在案上轻轻点了点,声音里带着几分公务的沉稳:“那本王先失陪了。”他起身时,玄色龙纹袍角在地面扫过,带起一缕极淡的龙涎香——那是王室特有的熏香,混着他身上的寒气,像远山覆雪的味道。

云逸上前一步,青灰色的袍摆与武王的龙纹袍擦过,低声道:“臣陪您走一程。”他身姿挺拔,腰间佩剑的穗子轻轻晃着,剑鞘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武王留步!”大臣们齐齐起身,袍袖摩擦的窸窣声里,辛尚书的声音最响,“您慢走,这里有我们盯着,定不会出岔子。”荀尚书跟着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釉色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他此刻的神情——看似平和,实则暗自绷紧了弦。

两人离去的脚步声渐远,慕容副盟主才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他身后的烛火忽然“噼啪”爆了个灯花,将他脸上的沟壑照得更分明些——那是常年在边关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诸位,”他的声音带着沙砾般的质感,“这房间的窗纸都换了三层厚的,门外有暗卫守着,墙缝里嵌了隔音的棉絮——从今日起,这里就是‘暗枢’,除了我们几个和各自派来的亲信,再没人知道。”

他顿了顿,指节叩了叩桌面,桌上的地图被震得微微发颤:“就像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得踩实了。”辛尚书闻言,从袖中掏出个巴掌大的铜制令牌,推到桌中央,令牌上刻着“共济”二字,边缘磨得发亮:“我派来的人,会带着这个令牌来,都是跟了我十年的老幕僚,嘴比石头还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