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下午,阿执已经收拾好了她和秦钰路上要换洗的衣服,实在不够的话再买就好,毕竟秦钰可和她说了,他虽然不是皇帝了,但手头上的余钱可是有大把,就缺个她给他把手上的银子霍霍完。
小院外头停了雪,霁色初升,暖洋洋的光洒在身上舒服又温暖。金宝牵着马车到门口,抱臂靠着车厢沉默着,只等他俩上车启程。
“叔叔和婶婶要去哪里,还会回瀚城来看阿妧么?”永定乖乖牵着叶芷若的手,稚嫩的脸上满是不舍,看向金宝时尤甚,“阿妧舍不得金宝叔叔,金宝叔叔一定要常回来看阿妧。”
她满脸不舍的小模样配上一口小奶音实在是招人笑,金宝沉静清秀的脸难得浮上温柔之色,他对永定扯了扯嘴角,点头答应,“好,别哭鼻子。”
永定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珠,对这个指出自己出丑的叔叔忽然没那么不舍呢,朝金宝哼了一声,死鸭子嘴硬地反驳道:“阿妧才没有,金宝叔叔今天肯定没有洗脸脸,看错了!”她才没有哭鼻子。
金宝没有出声回她,只抱臂静静地看着她,大有一副我就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
永定败下阵来,躲到了叶芷若身后。
道别的氛围被小孩的童言稚语冲淡,兰月仪把自己打包好的零嘴塞给阿执,“北地到南方路程远,路上无聊就和阿执吃点,我做的,比外面卖的好吃。”
阿执被她逗笑,点头收下。
秦钰和师傅陆不愿要了几张温养女子身体的药方,跟陆不愿从北屋出来走到了门口,看阿执还没上马车,上前牵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向自己师娘和叶芷若道别,“我们便启程了,每年会抽日子回瀚城的。”
看着天色,兰月仪也知道不能叙旧了,白日的路要好走些,便点了点头,眼眶微红地说道:“一路平安呀,阿钰阿执。”末了还不忘加一句,“回了淮安安家后,来年到瀚城这儿来,可得给我们带两个大胖小子回来。”
一番话闹得阿执脸烧红,秦钰垂眼笑了笑,轻声答应,牵着她上了马车。
金宝踩着马镫翻身上马,手握缰绳打马转头,从小巷里出去。马儿驶出小巷后,他看见了转角处月白衣裳的一角,甄以柔站在巷口的转角处,仰脖看向他,语气不是很好。
“殷无名,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男人握着缰绳的大手一顿,马车停在了巷口,车厢里阿执感觉马车停下,从窗处探出头看,就看到阿姐站在巷口转角与驾马车的金宝相持不下。
阿执背对金宝,没看到这个清隽的少年素日常沉默的脸上有了一丝不自然,只听到金宝磕磕绊绊地回答着阿姐的问题,“没、没躲你,再等我几日,几日后我就来见你。”
甄以柔冷哼一声,“谁要等你,都等你这么久了,你自己不会追啊?”她说完,朝探出头的阿执挥了挥手,“小执,一路平安呀,阿姐呢有空会来淮安找你玩的。要是你在淮安看到和你长相相似的女孩,记得写信告知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