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脸不红心不跳地“哦”了一声,慢吞吞地从她肩上挪下去,在阿执放松身子时,却陡不防地抱住她的细腰,一张俊脸贴在了一团柔软之上,软软地解释:“我真的醉了。”
这个登徒子!
阿执气得贝齿咬住下唇瓣,两颊通红发烫,一双杏眼四处望了望发现厨房的灯火还亮着,这才松了口气,她知道今夜若是不好好顺着眼前这个解酒撒泼的登徒子,这个人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松手的。
于是,她看着埋在自己身上的黑茸茸的脑袋,忍住抬手打他的冲动,和他辩驳:“你今晚和表姐夫只喝了两杯‘竖日方歇’,哪有这么容易醉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呀,快把你脑袋挪开,不准学阿妧。”
“真的醉了,不然我生辰礼怎么会没有。”秦钰分毫未动,闭着眼睛答道。
原来是惦记自己的生辰礼物,阿执又好笑又好气,轻声解释道:“准备了的,你不下去,我怎么拿给你看呀,何况现在还没过子时四刻,没到你生辰之日呢。”
闻言,秦钰从温香软玉的怀里探出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双凤眸里似氤氲一池春水,盯着阿执的眼睛不转,把永定撒娇的招数学了个十成十,樱粉色的薄唇一瘪,“那我现在想看看还不成么?”
“成成成,都依你。”阿执忍不住了,抬头摸他的头,柔软的黑发在掌心服帖温顺,“但你今年不打算吃我做的长寿面了?秦寿星?”
一听长寿面,秦钰立刻乖了,也不装醉了,松开了环抱阿执腰身的手,改去牵她的手,眼底笑意璀璨,“要,年年都要。”
阿执无奈失笑,顺手一牵,细长的手指就滑进他的五指指缝里,与他十指相扣。
她牵着他去厨房,叶芷若刚刚把做好的饭菜打包好,金宝已经不在厨房了。见到阿执和秦钰,叶芷若将装饭菜的布头捆好,笑着打招呼:“阿执,要做什么,用我帮忙么?”
阿执摇了摇头,看到包着饭菜的蓝布,问:“叶姐姐,这是要给谁送去呢?”
“给小柔的,我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那日和甄以柔吵完,叶芷若压在心底的事情终于一股脑倾诉完了,现在看事情看人都觉得已经过去了。也不知恪王回盛京后与垂帘听政的兰太后说了些什么,追剿恪王府与甄家的密令撤除了,但甄家和恪王早在这两年的追剿中元气大伤,不宜启程回西部,恪王和甄浧就暂留在北地修养元气,甄以柔也留在了北地。
原本她们是看对方都不顺眼的仇人,因为那次的吵架,又都在北地,关系反而渐渐恢复,又回到从前姑嫂相处的时候。
叶芷若带着蓝布包袱走了,阿执便走到灶台边,让秦钰给自己生火烧水,她就负责切菜。
秦钰生好火就没事做,坐在矮凳上看她切菜的背影,良久,直到她转身将切好的菜倒入锅中,他才收回目光,低头笑了笑。
他只吃过一次阿执做的长寿面,记忆尤深,不是因为特别好吃,而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次,有人给他做长寿面,记得他的生辰。
他和哥是同一日生辰,但他们的生辰与大年重了,一直以来都是过大年,没有特别为他们的生辰准备过,后来,哥有林音为他准备,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但现在,他有阿执为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