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月稚使唤秦钰替自己给剩下的菜田浇水,自己便去第七宫修行了,留下秦钰一个人在院子里默默浇水。秦钰为了自己媳妇能和表姐叙旧,任劳任怨地拿长嘴铜制水壶给绿油油的菜地浇水。
柏年刚从十三宫练武回来,就看到一个玄衣男子执铜制水壶在给菜地浇水。他手里拿着给云姝带回来的书籍跨过院门,打了声招呼,“这位是?”
闻声,秦钰停了动作,侧头看了过来。
柏年一愣,随即脸上一喜,这是自己的知己好友,尽管好友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但他到底还是能认出来的,当即喜道:“秦兄何时到的瀚城?”
秦钰羽睫微闪,拿着铜水壶朝柏年走过去,唇边勾起丝炫耀的笑意,“腊月十八,寻妻来的,寻到了。”
闻言,柏年脸上喜色更甚,结果下一刻手上就被塞了一个铜水壶,就见秦钰面色不变地对自己说:“阿执正和云姝在屋里叙旧,月祭司让你回来了便替她给菜田浇水。”
柏年掂了下铜水壶里的水,剑眉一挑,看向秦钰的眼神中带着狐疑。
秦钰撒谎是从不眨眼睛的,何况唯一知道事实的月稚早就去了第七宫修行,便更是神色一点不变地盯着他看。最后,柏年败下阵来,拿着铜水壶认命地给院子剩下的菜田浇水施肥。
等我给云姝解释完我为何两年没回盛京以及秦钰的身份后,她才想起这个时候柏年应该都从十三宫回来了,结果和我叙旧叙了半天都没听见他回来的声音。
我见她思夫甚急,提议道:“不妨去十三宫看看?兴许表姐夫因为什么事情才没回来。”
云姝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往屋子门口走。
只是,我才打开房门,就看见秦钰坐在方才月祭司坐的竹编躺椅上喝茶,而旁边,是一身月白衣裳的柏年任劳任怨地浇水。
一听到动静,秦钰放下茶盏,对我勾唇,眸底笑意璀璨。
我磨了磨牙,觉得他是在欺负我表姐夫,但我又不好当面指出他这些小心机,只得又暗戳戳地把这笔账记下来。
柏年也正好做完最后的一道活儿,抬眼就看到我和云姝出了屋子,他把工具放在了一旁,对我笑了笑,问候了句:“阿执。”
“表姐夫。”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得了回应,便迈着长腿上前来牵云姝的手。我自觉让道,才后退两步便被秦钰拉着坐到了他的膝上,对上秦钰一脸无害的表情,我抽了抽嘴角,侧过头去。
柏年牵着美娇妻的柔荑,平日看人都是平静无澜的一双星眸此刻都是关心,“去换了银钱了?”
云姝含笑点了点头,“都换好了,陪师傅过了年,咱们就该启程了。”
一听启程,我满脸疑惑,出声问道:“启程?姝姐姐你们要去哪里?是回盛京么?”
云姝朝我眨了眨眼睛,俏皮又娇丽,语气喜悦,“不知去何处呢,不过南秦这么大,我和柏年走马看山看水,想停便停想走便走,倒也不错。”
这句话,好像又带我回到最初入宫的时候,她当时满心欢喜柏年的归来,但一想到柏年是南月宫大祭司的身份,又惆怅地和我说她等了两年也不介意多等,还和我畅享以后她要和柏年走马看山看水,游遍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