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因为有了令牌,我们三人便畅通无阻地进了南月宫。
偌大南月宫由十四个小宫室组成,中设回廊连接,云姝带着我和秦钰穿过道道回廊,往她与柏年暂住的宫室去。
“柏年师傅姓月,你唤她月祭司或者月姐姐都可,她不喜欢别人把她叫老了。”路上,云姝拉着我说道,眼含笑意,“她对柏年恩重如山,我们就是赶在今年过年来看她的。”
原来她回瀚城就是因着这个缘故。
我点了点头,就听她话音一转,语气喜悦的喊着人,“师傅,我回来了。”
云姝和柏年暂住的小宫室就像个一进的小院落,院子里还有菜田,才到院门,就看到一个身着碧色衣裙的女子弯腰给菜田浇着水,一听云姝的声音,她便抬起头来望向门口,在看到云姝身后的我与秦钰时,脸上也不失礼节的带着笑容。
“姝姝回来了,去拿到东西了么?”月稚将铜制长嘴水壶放在了地上,走上前来问道,“这两位是哪里的贵客?”能入南月宫的都不是凡客,多少也与南秦皇室沾些关系。
这......让她如何说?云姝脸上犹疑,看向秦钰。
秦钰牵着我上前,代云姝说了:“母妃一直挂念月祭司冬月里总会犯疼的腿,她在宫里脱不开身,就托了我来问候月祭司。”
原本月稚的脸上只是带着礼节的笑容,但笑意未达眸底只是礼貌的疏离,闻言,笑意瞬间盈满一双桃花眼,声音是掩盖不住的喜悦,“竟是没认得出,你是钰儿,阿星的儿子!”
得知是秦钰,她竟只有喜悦没有惊讶,我有些惊讶,毕竟南秦帝位悬空太后当政已是人尽皆知,何况这位南月宫的前任祭司?
“阿星心细,只有她知道我年少因为贪玩坠进冬日的瀚海里落了这个毛病。”她说着脸上有些怀念,看向被秦钰牵着的我,笑容亲和,“这是钰儿媳妇?生得真好看。”
秦钰眼底也有一丝讶然闪过,但神色未变,答道:“嗯,你叫她阿执吧,姨妈她们都这么唤阿执的。”
“好。”月稚答应了,就开口为我们把方才的疑释了,“我记得第一次见钰儿你,你才六岁,先帝到北地祭祖,你母妃牵着你和你哥一道来的,她私下把你和你哥哥的生辰八字都交给我,叫我必要时为她推算一番。今年腊月十八时,我在外头听人说帝子崩了要守孝挂白,立刻回来推演了番,你命灯未灭,我便猜你是因为你母妃的原因,才佯故出宫。”
阿钰母妃的原因?兰太后?
“嗯。”秦钰淡淡的答了一声,但指尖微微颤了一下,被我察觉到了。
他许是也没想到,兰太后也会关心他,将他的生辰八字交给月祭司,好在必要时得知他的生死。我握紧他的手,他便立刻侧眸看向我。
我对他摇了摇头,只笑不语。
秦钰不再看我,抬眼看向月稚,面色如常,只是指尖略动逗弄着我的掌心,我使劲捏了他一下,就听到他隐忍着笑意对月稚说道:“月姨,阿执和云姝是表姐妹,两年未见了许多话都等着说。你看我一个人陪你说说话如何?你放她们俩进去聊聊体己话。”
月稚一听,本来还笑意盈盈的一张脸瞬间不乐意了,斜飞了个白眼给秦钰,“钰儿,你六岁前叫我月姨也就算了,现在你都长恁高俊个哥儿,我都没怎么变老,你合该叫我月姐姐才对,怎的嘴巴一点也不甜!我不同意,就不放阿执和云姝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