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虽然在平日里过得随性,但在正经事上又格外认真。他挑了一匹个子小点的枣红马给我,自己牵着黑马站在一旁,教我如何骑马。
纵使这枣红马是马厩里最小的一匹马儿了,但我看着,这马儿都齐我下巴了,能上得去吗?别是还没上去,就被它一抬腿给掀翻了。
眼见我与枣红马大眼瞪小眼,秦钰都看得不耐烦了,说道:“这马是最温顺的,你别怕,拽着它背上的套绳一跃就上去了。”
这不是废话么?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又不是没见过别人如何骑马的样子。
但关键是我也得有别人一跃而上的胆量呀,一想到万一,我跃上这匹温顺的马儿的时候,它忽然发疯把我甩下去,那我岂不就没命了!
看我站在枣红马旁边踟蹰了小半会儿,秦钰终于忍不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扶着我的腰就将我送到与我下巴平齐的马背上。
这种身子突然凌空的感觉吓得我嘴巴张得有鸡蛋大,连惊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坐在马背上僵硬得如同一块铁板。
见状,秦钰哂笑了下,抬手摸了摸我**马儿的头,说:“载好了,她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朝暮。”
朝暮蹭了蹭秦钰的掌心,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
我看它对我并没有不满之意,也没有想要把我摔下马背的想法,僵硬挺直的腰杆也松懈了几分。
因我骑在马上,秦钰需要微抬下颔才能对上我的双眼,他心情颇好,一边摸着朝暮垂于额前的鬃发,一边对我说道:“你抱着它的脖子蹭蹭,它也会蹭你,试试?”
他所说的话我自是相信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总怕自己万一就碰巧赶上朝暮它发疯了?默了好一会儿,我才闭眼沉呼了口气,弯腰前倾,伸手向朝暮的脖子搂去。
结果才伸手,秦钰愠怒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
“你干嘛!”
感觉到指尖似乎触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我连忙睁开眼睛,就看到秦钰站在朝暮旁边,黑着一张脸,阴沉沉地对我说道:“你搂就楼,抓我脸干嘛!”
噢,搂错了。我连忙收回手。
被秦钰的黑脸一吓,朝暮倒不显得可怕了。我伸手轻轻地搂住朝暮的脖子,脸下触到的是它柔软的鬃毛。
朝暮低鸣了声,侧头友好地蹭着我。
我被它的脑袋蹭得有些痒,笑得眯了眯眼睛,鉴于他这么友好,我心底最后的害怕也消散了,抬手顺着它的毛发。
还不待我与它多相处一阵,它就回头了,抬起马蹄踱了几步,吓得我又立马收回了手,双手抱住它的脖子,身子紧贴在它的背上。
手背上感觉到濡湿,我抬起头,就看见秦钰不知何时已经骑上了另外一匹马,此刻他的马儿正与朝暮脖颈相交低鸣,那马儿方才就是好巧不巧地舔了我的手背一下。
见我又是一副呆呆的神色,秦钰弯了眉眼,解释道:“晦明是朝暮的母亲,母孺相亲,是你扰到它俩了。”
什么我扰到它俩了?分明就是他存心的,看不惯我和朝暮友好相处,就让朝暮的母亲来吸引它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