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映入眼帘的是玄色锦衣。
秦钰俯看着我，眼尾上挑，凤眸里看不出情绪，“摔着没？”
真没摔着。
我又摇了摇头。
秦钰抿唇，蹲下身子与我平视，目光带着询问，沉声问道：“怎么摔了？”
“我才唤这丫头一声，她就踩空摔了下来，真是吓死我了……”我不能说话，兰月仪便在旁替我回答，说着还拿手抚着心口，略有余悸。
看到我手上空落落的，立马问道：“阿执，你手上的药呢？”
秦钰放在我身上的视线让我太不自在了，我僵硬地摇了摇头，指了指青石板上堆得厚厚的雪，表示药包埋进雪里了。
“算了，我再让陆不愿给你抓一副。”兰月仪本想让秦钰去找找，想了想又觉得从刺骨的雪堆里找一捆药包过于麻烦，干脆重新再抓一副好了。
她提着裙角又上石阶，看了眼沉默地坐在石阶上的我，又看了眼同样沉默的秦钰，对秦钰说道：“我去和你师傅说，你带阿执先回去罢。这下雪天的，雪不大，也禁不住冷风吹啊。”
秦钰点了点头，看着兰月仪上了台阶进屋，直到门扇再次合上后，他才垂眸看向我。
“你……都听到了？”他声音有些沉。
我微微一怔，装作不知道般抬眼，歪着头看向他，目露疑惑。
薄唇被他抿得微微泛着嫣红，我俩对视良久，他才站起了身子，朝我递了右手过来。
他手掌宽大白皙，手指如玉温润又修长，就像玉匠精心雕刻的摆件。
秦钰清越的少年音自我头顶响起：“今日是我生辰，陪我出去走走。”
昨日是腊月三十，今日确实是他的生辰。这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打得我措手不及，连他生辰都忘了。
心头有些愧疚，我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沾的雪，握住了他的手。
感觉到掌心略凉的温度，秦钰垂眸，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我从前养了只猫儿，我当时给她取了和你一样的名儿，也叫阿执。”
闻言，我身子一僵，手从他掌心中滑落，垂到身侧。
“你方才定是听到了，对么？”聪慧如秦钰，又怎会不懂其中联系，“六年前，你走得快，如今回来了，又要走？”
我直直地看着他，万般言语却无法言诉。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