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我见他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坐起身子，抬手抚向他用来蒙眼的黑色锦缎。声音带着小心翼翼，“阿钰，能解开么？”
“嗯。”他自喉咙处发出低沉的回答，许我拿手解开锦布。
蒙眼的锦缎被解开，从眼睛处滑落而下，尾角弄得他有些痒，鸦羽般的长睫扑闪。我看到他睁着一双凤眸，眼底却没有光采，心口一涩，捂嘴侧过头去。
“怎么了？”他察觉我没说话也没有动作，有点不确定地开口问我，“是爷长丑了？”
我吞下哽咽的声音，笑了笑，细细打量他脸上的每一处，没什么变化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叫我看着他久了，就想亲亲他，百遍千遍也不够。
亲他？这样流氓的想法居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脸微微发烫了起来。从前秦钰一直都是强势的那一方，如今成了病弱公子的模样，竟然叫我生出了这样主动的想法。
见我没回答他，他声音便沉了几分，“真长丑了？好啊你，因为小爷我长丑了，你就不和小爷说话了？不许嫌弃，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抓回……”
他声音戛然而止，温温软软的触感从眉眼处传来，叫他难得的耳尖发烫。两年时间，他要么躺在**要么坐在榻上，少了日日可以逗趣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倒显得有些慌乱。
我的唇顺着他的眉骨一路向下，就像从前他亲我一样，柔柔地在他眉上、眼上、鼻梁落下浅浅的吻，再触及他薄凉温软的唇，轻碾慢舔，在他面前使劲浑身解数。
秦钰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动，鼻尖萦绕的全是熟悉的清香，唇上温软的触感叫他沉醉，一吻作罢，他才闷闷的开口，“我都长丑了，你也舍得亲我？”
真是难得的孩子气，可我现在怎么看他怎么喜欢。
“不丑的，和以前一样好看，甚至更好看了。”我微喘着气，手指轻轻抚着他的眉眼，“是我赚到了，遇上了阿钰。”
他被我一番话取悦到，眉眼笑得弯弯的，“想回家么阿执？我们在瀚城待到正月初一，就启程去淮安。”
想到在淮安的爹娘和哥哥，我含笑点了点头。
一个问题闪过脑海，我又问他说：“阿钰，为什么甄浧说你……死了？”
秦钰笑得肆意，手指捏着我手背上的肉肉，语气平淡，“不想要这个身份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本也不是该坐在那位置上的人，母后会把南秦管得很好。”
末了，又问我道：“爷不是皇帝了，你会不会觉得委屈？阿执想做皇后么？”
在瀚城两年了，现在回想起来秦宫里的那些人和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进宫之后，见过了太多生死别离和无可奈何，冷冰冰的宫城埋着太多人的尸骨和血肉了。皇室中又有数不胜数的规矩，如今南秦盛世如画，比起当皇族的人，还不如当个平民百姓自在。
我摇了摇头，看向他时满足的笑意充满眼底，“不想做皇后的，想做阿钰一个人的妻子。”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之是我的夫君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