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六月份时,孤就带你回淮安。”
他本就是等三年一次的大选,借后庭之手将朝堂重新洗牌,让南秦的兵符物归原主。
这半年的事儿发生得过于频繁,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但这些于我来说却是一次次的打击,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去,他怕我心里难受,所以拿明年南下的事情安慰我。
我点头笑了,看向他时眼睛里有释然,也有理解。
秦琛小朋友已经吃得饱饱的了,看到自家父皇和母妃两人之间冒起了不知名的氛围,他白白圆圆的手指头捂着眼睛偷看。
被秦钰发现了,拎着他的后脖颈带他去锦绣宫为他隔出来的书房做功课,并且还要守着他做完才行。
可怜的秦琛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向我求救,被一脸淡漠的秦钰抓去了书房。
被这父子俩的互动逗笑,我唤安晴带人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下去,拿了针线在桌边做起来。
若我没记错的话,秦钰的生辰是在一月一日,正好是新年的头一天,再有几日便到了。
他老是抱怨我总最后一个想起他来,夜夜安寝时抱着我脖子啃咬,嘴边一直说我不把他放心上,叫我总觉得自己像话本里辜负了狐妖一片痴心的负心公子。
所以他的生辰礼,我便准备给他缝件寝衣,让他觉得我是有把他放在心上的。
这件寝衣我从十二月开头做到现在,就差盘扣的最后几针。云姝针线活不算好,但她与如妃娘娘交好,又时常带我去永和宫和如妃作伴,我的针线向如妃讨教了几番后,倒也长进了不少。
最后一针收尾,我打了个结就将丝线咬断,看着自己辛苦绣了将近一月的作品,颇为满意。
我将寝衣收叠在了箱子里,坐着无聊,又静不下心看书,便想去院子里转会儿。
这些日子降了温,天气冷下来后,庭院池子种的莲花就还剩几张枯叶漂浮在水上,我才下台阶,就看到安晴正拉着听雨把池子里的枯叶清理出来。
“主子出来了。”许是照顾琛儿的缘故,安晴性子沉稳了些,边说着脸颊的酒窝便若隐若现,“前些日子忙着,就忘了打理这池子了。”
我仔细想了想,狐疑地看向她,“平日里的宫女宦官都是张陆在**,安晚管着锦绣宫的大小事宜,除非本宫看不惯你清闲,让你做下事情,你还有什么可忙的?”
这小丫头片子,竟和我说起忙来了。
听雨早已习惯我与她的对话,只自顾地捞着池中的枯叶,安晴对我的打趣竟是红了脸,赔笑着骂自己没什么可忙的。
她这娇态叫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因为最近的事儿叫我没闲暇管她,但现在忽然想到了什么,拉她坐到了石凳上。
我看向她,问道:“安晴,你今年多大了?”
安晴想到什么,羞红了脸,“奴婢今年二月初满的十六。”
离十七不远了啊……难怪,看她这模样,像是情窦初开似的。
“你和主子我可是有话就说的,你就实打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