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湿润的感觉让秦钰怔住,我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的,他用心听得七七八八不差,倒是懂了。
秦钰缓过神来,愣在空中的手也伸了过来,双手捧起我的脸,樱色的薄唇凑了上来,我以为他又要强迫我做什么,刚想躲开,他却只是将我挂在脸上的泪珠吻了干净。
我刚想说什么,他便又吻了上来,轻碾着我的唇,温柔得如一潭碧水,只亲得我浑身发软。
“我竟是不知道你一直藏着这么多,是我做得不好,让你委屈了。”一吻罢,秦钰扶着我,低垂着羽睫,“摘星楼那事,我确实是想要占了你,不想将你赐给薛眸。但并不是怕你出宫扰了我的计划,只是想到你是唯一一个我亲自选的人,我都不想让你走,你又怎么能走呢。”
“封悦琳的模样与穆辞欢相似,我最初也是惊讶的,召她入宫,是因为在她身上有一丝契机。她身后的封家不光牵连新政的发展也影响着薛家的命脉。所以若能好好利用他,就能让我一直想要完成却还开始不了的两件事情有大转机。”
他狭长的眸子里暗含深意,看向我时又将阴暗隐埋,声音难得不张扬,倒有几分感慨,“我犯过错,少年时也喜欢过穆辞欢,你若是介意,两件事的第一件事做成,你以后便尽管罚我。”
两件事?我止住了泪,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道:“两件事?”
“春风压大雪,雪里埋真金。”秦钰说这话时铿锵有力,看到我吸鼻子时又忍俊不禁,大手蹭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思虑了片刻,想到还有一件事,蹙起眉尖,“那缱容华怀孕又是怎么回事?”我看出他的心性,知道他不会去碰与自己无关的女人,云姝便是最好的例子。而婉然,她犯了秦钰的大忌,所以才这样不受秦钰的待见。
“盛京郊外一处竹舍有位陆神医,他与我母后交好,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给了我一个药方。我召缱容华到乾正宫,就寝时便与她喝一杯酒,酒里兑有配好的药,男子喝了无事,女子喝了便会一夜无梦睡到竖日,醒来时什么也记不得,且肚子会慢慢大起来,症状似怀孕。直到第五个月时,瘀血消散,孕像也就没了。这方子不会对她身体不利,我问过。”
他担心我害怕,摸了摸我的脑袋,“原先我是肆意而为的,不会在意棋子的生死。但如今到底不同,总想着为我俩都积一点福气。”
我将他说关于缱容华的话听进去,暗自记在心里,准备闲暇时再仔细琢磨。本来还以为那药有毒,听到积福,蹙起的眉一松。
秦钰浅浅的笑了,将头放在我的颈窝处,蹭了蹭,复又抬起头,拿起我的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放置在我的掌心上。
“我召了柏年,问他对云姝是怎样的感觉,他对我说了很多,我听懂了。是心里有她,虽不常常念及,但想时总是阵阵失神。”他合上我的手心,与我一同握住了玉佩,“这块玉佩是我在花朝节时让金宝去找玉匠雕的,与我腰间别着的玉佩是一对鸳鸯血玉佩,你得好生收着,这便是我的聘礼了。秦家的女儿或是儿郎,都不在乎心爱之人的身份地位,我也不会在乎,只想你信我,日后不要再将事情压在心里,不与我讲了。”
“我什么都与你说,你却什么都不愿同我讲。”他倾身过来,脸一侧,舌尖舔舐着我的耳垂,我耳根被他的气息烧得滚烫,只听他轻声说,“这会让我不平衡的。”
玉佩的纹路印上我的手心异常滚烫,他的一片热忱也在我的心中溅起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我终是撞进了他那双盛满温柔宠溺的凤眸中,迷了心神,点头,“好,以后都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