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渐渐由红转青,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
如蛇一般扭动着腰肢的常溪亭此时也怕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着,不小心一下子将后腰撞上了桌子,桌子并没多大反应,常溪亭倒是又急又怕,如血的嘴唇不停的颤动,颤抖的话都说不清了,“你……你又没吃药,我要告你小叔叔去。”说完,瞅准一个空隙,失了魂儿似的一溜烟跑了出去。
“不是金刚钻,何必要揽瓷器活?”身后闪出一个幽幽的声音,“你再飞得高也变不成凤凰,恐怕连山鸡都不是,说你是鸡,还真侮辱了这种戴红冠跨大步的动物呢!”
“岳阅,哪哪都有你,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别处的不痛快,一定要在另一处找回来,这就是常溪亭,他也自诩,若没这个生存法则支撑,他在这个社会是混不下去的。
“谁稀罕管你的烂事?”岳阅一向嘴刁,这便杠上了,不过他跟别人杠上也是经常有的事,练就了一身的钢筋铁骨,有十分丰富的对敌作战经验,临敌也不发怵。“你的心眼子早就烂掉了,又蠢又黑,我就不知道了,穆氏这棵大树倒了,你还去依靠谁?你的那些露水情人能帮你啥?”
“呸!”常溪亭已顾不得体面,一口大唾沫啐到了对方的脸上,发出了全天下所有受伤女子一致的谴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you?too!”岳阅嘴角上扬,轻轻一撩,便从腋下拿出了一个小文件,“签名啊!常主任。”迎着她的目光递过去,不怵竟在嘴角挂着一丝笑。
常溪亭讪讪地接过,“不是说辞职不干吗?咋还在我面前杵着?”
“对不起,污了你的眼了。”岳阅手往上举,敬了个很无赖的礼,“常主任既然这么说了,我岂有遵照之理?”看她签完,一把夺过,打开,又再次核准了一下,“谢谢您嘞,要没你签字,我这次怕是拿不到工资了,四千多呢,可不是个小数目。”说完,合上文件,身子前倾,正对常溪亭瞠目结舌的脸飞吻过去。
满眼的白,弄得常溪亭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别不乐意,我这可是最后一次对你忠言逆耳了。”岳阅总喜欢临了捅刀子,俗称“见血封喉”,“脱了你那一身皮,还是个还算干净的小妇人。有些人……你是永远都比不上的,东施效颦,难免越涂越黑。”说完又再次的将手中的文件晃了晃,“前面都是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这次是真的,谢谢您嘞!”不待常溪亭发飙,一溜烟跑没影了。
常溪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受到两次沉重的打击,自是不愿意。可又不知如何宣泄,只能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咬着衣角,狠命的把高跟鞋往地板上剁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细听,竟是一些凶狠无比的诅咒:“黎靖曦,黎靖曦……我要毁了你,大卸八块敲骨吸髓也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恨意。食汝肉寝汝皮,我常溪亭要把你践踏到地下,一点一点地研碎你,我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袒护你。”
一阵风过,黎靖曦猛一机灵,不轻不重打了个无伤大雅的喷嚏,“咋了?你家那位想你了?”桃夭夭很不厚道的挠了一下对方的手心,“来,让姐们看看,你又犯了哪朵桃花!”煞有介事地仔细比量,“生命线分叉,有血光之灾啊!你今年流年不利,犯小人了吧?”说完,夸张地张大嘴巴,紧蹙眉头,眼神一瞬不瞬地看向我,“结个婚快把工作弄丢了,这么久了还没有能栓住男人心的孩子,平白又冒出个青梅来,你这个婚……”桃夭夭嫌弃地甩开我的手,“结的真值!妥妥的长相实力家庭都不怎么看好的女二的脚本嘛!”
犯罪的意识,明知故犯跳入火坑的义无反顾,使我这位自诩全能圣母的女子浑身发烧,暂时恢复了一下青春的光彩。
“看把你美的,好赖话听不懂吗?”桃夭夭很不厚道地把我面前的一盘大盘鸡哈啦到自己面前,“咱俩见面是不是就剩吃了,我咋感觉你这是曲线救国,把你干儿子养胖了,把我养废了呢!”桃夭夭想此,手被刺扎着了似的,一抖就收了回去。
“吃吧,等这个小吃货落地,你那积蓄十个月的脂肪和能量还要拿来斗智斗勇呢!”我将他刚刚吐出来的小鸡排又夹了回去。
“喜之郎又结婚了。”桃夭夭很失落。
“我知道,给我发请帖了。”我一脸的云淡风轻,“别说又啊。人家那是首婚,你最多算个前女友。赔了夫人又折兵,连饭票都没弄到一张。”
“你现在也会专戳别人别人痛处啦!”桃夭夭很生气,“他那个青梅没找你事儿吧?”
“她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能蹦哒出啥能耐?”我冷着脸说道,“成人的世界真没有容易二字。”我无奈摇头。
桃夭夭很不屑地紧了紧鼻子,“容易胖容易老容易头发变稀少,容易困容易丑容易变成单身狗,容易穷的叮当响。”
“少刷微博,早点睡。”
“才三十,我什么都有。”桃夭夭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扯出个笑意来,却比哭还难看,“我家鲲鲲看我这么丑,会不会不要我了?”
“你家鲲鲲?”我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肚子。
她骄傲地抚上肚子,“《庄子逍遥游》听过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