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清——冷漠——冷得如坠五里云雾,找不到边际,不得靠岸。桨划不动,水推不走。海风带着咸湿的潮气,劈头劈脸漫过头顶。
若我就在这里等着,会不会等到什么奇迹的发生?那我到底想等待什么奇迹呢?双手鞠起一捧残阳,手心暖暖的。或许……我仅是想等待一个灭顶之灾的答案。
残阳愈加西斜,手心仅存的一点温暖也消失殆尽。巨大的影子慢过我,追着仅余的一点光,在西角的绿萝丛中徘徊不前。
我就站在暗影里。
“等你半天了,怎么还不下去?”猛不丁楼梯口传来一声男声。
我扭头,瘦瘦高高的人走入了我的眼帘,“大哥,你还没下班?”
“下不下班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不是公司就是旅馆,还不如待在公司,人气儿重点,偶尔还可以欣赏一幅……美女图。”穆坤和答道,“下去吧,晚上我请你吃饭。”说着穆天和就朝我身边走来。
“你近期精神状态不错,差不多就别吃药了。是药三分毒,你那药对神经抑制太强,怕……以后身不由己……”我抬眉,正眼盯着他,暗影中的他,眼睛不大,眼神却尤其亮,像刚刚手中鞠着的残阳,暖暖的,像一道光。
他躲闪着,揶揄着,“都这个点儿了,早已迷失了自己,还怕再多些身不由己?”
有时我就觉得,穆坤和阳光下像个孩子,风雨里像个大人。脆弱敏感比孩子更孩子,无谓执着比大人更大人。若排除形象和年龄,单从行为处事上来判断,穆天和更像个大哥样子,隐忍深沉。
这几天我好像把穆天和在我心中的形象都颠覆了!
女人确实是水做的,能翻覆各种造型,虽然有违和感。
穆坤和又将躲闪的眼神收了收,换上一贯的执拗,“若我能做回自己,你还会选择我吗?”
我扑哧一声笑了,“做不做回自己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原则。我……从没选择过你,所以……不存在‘还’。我虽不是个长情的人,但也绝不会朝三暮四,望大哥理解。”说完我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