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我姐怎么了?”我醒醒鼻子,挤吧挤吧眼睛,楚楚动人地问道。
“谁?”医生抬起了头。
“余萍啊!我姐,我是她妹妹,余安。哦!她也有可能化用别的名字,毕竟……”
“是,是你姐,”医生正了正身子,“你姐夫是不是对你姐不好啊!这……这是家庭暴力啊!”刘医生往后仰去,一副居高临下的训人样子。
“小时家里苦,我跟姐姐相依为命,姐姐为了供我上大学,老早就嫁人了,早就听说我这个姐夫人面兽心,凭着有几个臭钱,对我姐挥来喝去,姐姐却从不跟我们说。”我抽抽泣泣,违心地挤出一窜鳄鱼的眼泪。
“我说呢!家庭暴力的根源在于不平等的社会性别关系,它深植于传统的社会性别制度中,而这也正是家庭暴力广泛存在并难以消除的原因所在。”照本宣科。
“嗯嗯!”我随声附和。
“施暴者通过行使暴力向受害者显示自己的权力,使受害者屈服和恐惧,由此实现和维持对受害者的支配和控制。”
“PUA?”我心中一凛,偏着头,试探性地问。
“倒不至于,不过,有那种倾向。”刘医生尴尬地咳了声。
“倾向?我姐会被打死吗?”这个穆道远,人前谦谦君子,笑意满怀,人后猥琐冷漠,自私残忍。
“哎!”刘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就我所知,不止一次了,我虽对痕迹鉴定方面不是多很在行,但就你姐姐的CT来看,新伤旧伤,历时一年有余,这仅是保守估算,有些老伤跟旧伤重合,不好判断。这只是头部CT,身上还不知啥样呢!”
“我姐打傻了?”
“那倒没有,就是畏畏缩缩,心理防线几近崩溃。再如此下去,我怕……”刘医生顿了顿,签字笔不停地在桌子上捣着。
“你们这些原生态家庭啊!无论儿子女儿都得好好的养,组成个家不容易,朗朗乾坤,沐浴在社会主义和谐的春风中,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多次,天理何在?你这个当妹妹的,姐姐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不该回报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