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打误撞?具体。”
“陈醉,三十一岁,患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即继发性妄想症,又名人身变换症,患者多有原发疾病,并有器质性病因。这类患者认为身边许许多多的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的伪装,这个属神经科范畴,患者有一定自知力,又无法自己跳出来。”
“闭嘴,”穆天和甚是焦躁,偷眼往屋里瞅了一眼,“你明白我想知道什么。”
“天和……”时间于唇齿间流过,突遇寒流,冰冻木然。
“……”
“我把陈醉的照片发给你吧,是侧面,偷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我发给你看看吧!”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背后的冷枪,面前的伪装。
发现了冷枪,可子弹已射出,撕开了伪装,可血淋淋的竟是自己的皮囊。
“嘀——”
“果然是他,到底还是回来了。”穆天和闭上眼睛,缓了口气儿。
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被我们遗忘了。是谁,做了这片繁华,建了这栋海市蜃楼,又无情揉碎碾做尘灰?
“穆坤和,久违了。”赌徒般撕心裂肺的低吼。
“天和,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时间如沙漏,一粒一粒无声地坠落,一锤一锤密密地敲着谁的心房,血液凝固,眼前混沌一片。
“他……把夫人看成常溪亭了。不让别人碰,只允许夫人……而且……”
“……”
“那次九月份,结婚前你去家属院找夫人,夫人头一天,一夜未归,应该……可能……到他那儿去了。”瑟瑟缩缩的声音。
“……”等待,不是为了搜索出标准答案,而是找个借口,寻一个下坡的台阶。
…………
记忆如果成了碎片,那是因为里面全部都摆满了心痛。往事不堪回首,却总有那么个触点,细腰马蜂的尾针般刺入心尖尖上的那一点。
这个纷扰的世俗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算是一种境界。
我们在俗世中打滚地太久,没有那种境界。沾染尘埃的心,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