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在哪里?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怎么也找不到!”我要用撕裂疗法,让他从喃喃自语中醒过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想我,离不开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也试着越来越激动。
“不是……不是……不是……”他猛地把头抬起,不停地摇,不停地摇晃着,力气之大,任谁都受不了。
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使劲儿地敲着头,使劲地敲着。好像要把那段他离开我的记忆,一丁一点地敲出来,排列成字,一个音标一个音标地都告诉我。
“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咱俩以前的美好回忆我都删除了,我要彻底忘了你。”我调转头,作势十分生气。我要让他受到当堂棒击,这也是心理学上的先破后立之法。
“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不要把我删除,不要把我删除。”
他反反复复地呓语着,手捏成拳头不停地敲击着自己的脑袋。我能很清晰地听到指关节与脑壳碰撞的咔咔声。
“来”我扭过头摸索着牵起他的手。“把咱们以前的美好回忆告诉我,好吗?”他的手已有些温热,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指节上被敲热的大大的突起。
“把灯开开好吗?我想看看你的脸。”
他驾轻就熟地把旁边的开关按亮了。
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眼睛,对这份光明还有些不很适应。灯亮的一刹那,眼前一阵眩晕。
屋子很大,很空。一个衣柜一个文件柜分别摆在房间的对角。一张床,不大。褥子被子枕头,素白色印着叫不出名字的暗花。
没有厨房,它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并非营养不良。口气很清新,脸和头发没有泛油光。胡子近期刚刮过,只留星点胡茬儿。衣服不名贵,但很干净。
可见他平时无事的时候是经常呆在这个大房间的。有一个忠实的管家,会定时给他送饭,打扫整理内务,帮他刷牙洗脸修面。
我明明没喝多少酒,是怎么被他弄到这里来的?他的忠实的管家有没有帮忙?那个好同学桃夭夭有没有参与?若参与了,那上次我们在心理诊所的第一次见面就并非偶然了。
手机,我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