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浓得化不开的黑,泼墨似的黑。上下眼皮儿像黏黏胶一样,扯开又合上。凝滞的空气,凝滞的脑浆,昏昏沉沉辨不清方向。
这是哪里?
白天还是晚上?
我怎么会到这来?
来这里多久了?
…………
“溪亭,睡得还好吗?”一个小心翼翼的关心慢慢扯开了这凝滞的黑幕。
我一激灵,“黑衣妄想症?”
“你昨天唱的歌真好听,”他犹如一个幽灵般又慢慢地贴近了,手也不自觉地环了上来。“只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
“嗯……呐,头有点晕,能不能开一下灯?”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静,静,温柔些,再温柔一些。”
“溪亭,你以前不就喜欢我在黑暗中搂着你吗?你说那个时候我们俩才真正拥有彼此,现在怎么变了?”他将头轻轻放在我的脖颈上,酥酥麻麻地来回摩擦着,可并没有要开灯的意思。
“那是以前啊,咱俩多久没见了?”温柔绵软,谁不会啊!可从我嘴里出来怎么颤颤抖抖呢?
“也是哦,溪亭,溪亭,”他的喘息渐渐加重,鼻息一点点升温,硬硬的胡茬刺得脸一阵一阵的像春天花粉过敏。
“溪亭,溪亭,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好想你……”喃喃呓语中。
“你知道吗?离开你之后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我到底要看看他跟这个溪亭之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