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啊,你好狠的心,我那侄子中毒那么久,你怎么还忍心去害他?”
也不知帕子上是不是抹了什么东西,聂金娘的眼泪哗哗往下掉,看着多了几分情深意切。
不止周围人注意到她,店里的人也听到她的声音了。
温长苏刚从后面走出来,看见乐瑶的身影正要过去,就听见这女人的声音,脸色又黑了。
“你是谁?温家的亲戚吗?”土黄色衣服的一个大娘手中拿着簸箕,看聂金娘一脸愁容,忍不住问。
听见有人搭腔,聂金娘的眼泪更多了,语气哽咽着答话,“是啊,我是乐瑶的婆家大伯娘,今日就要为我那苦命侄子讨个公道。”
岳瑶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聂金娘又要耍什么花样?
很快这里便围了一小圈人,店里的一个客人结好账后,也拎着点心出来看热闹。
温长苏已经站在乐瑶身边了,大手握着她的手,不断传递温暖。
不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温长苏还是很唬人的,聂金娘看了他一眼后,有些心虚,但想到他是个傻子,立刻又硬气起来。
两句话的功夫,帕子就已经湿透了,聂金娘哀嚎着数落乐瑶的罪行。
“诸位看看,看看我这侄子,仪表堂堂,可如今却是个傻子!”
“都是乐瑶害的,自打她嫁进来,我们家就灾难不断,先是克的夫君昏迷不醒,又克的我们一家被流放到这里,我们家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我侄子昏迷这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又变得痴傻了,昏迷那段时间一直都是乐瑶看过的,一定是她做了手脚,才害得长苏变成这副模样。”
说话间聂金娘几度要晕过去,扶着街边的摊子才勉强站住,说完后便大口大口地喘气,看起来心痛不已。
有听说过聂金娘的人,知道她这人品行不端,嘴里的话不能全信,心中没有多大起伏。
但也有不清楚她为人的,听完她这话后,看乐瑶的眼色都变了,尤其家中已有子女的,代入一下自家的情形,更觉得乐瑶是祸害。
聂金娘扶着小摊的桌子缓缓坐在地上,像是体力不支一般,脸上的眼泪不断,看得围观众人有几分同情。
见她不再说下去,乐瑶心中冷笑,这女人真是贼心不死,所以不知道她目的是什么,但无外就是想趁机拿到些好处呗。
装可怜吗?谁不会呢?看了现代那么多影帝影后的戏,乐瑶可不觉得自己的演技会比聂金娘差。
悄悄甩开温长苏的手,直接在大腿根狠狠拧了一把,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她小步下了台阶,走到聂金娘旁边,就那样无声地看着她,只看得聂金娘心里发毛后,才福身一礼。
“大伯母,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自嫁到温家来,随着温家一路流放到此,从未有过怨怼,对公公婆婆更是恭敬有加,您,您怎么能如此说呢。”
年轻的小妇人一身素色衣裙,就这样站在那里,虽然泪流满面,语气却十分坚定,看着让人生了几分怜惜。
“大伯母,您是知道的,我们廷尉府家规森严,我自幼长在嫡母身边,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女红一类,哪有手段对夫君的病情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