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万万没想到玉寅消失了这么久竟然不是落了难,而是在东海逍遥自在去了。
她从小什么都要跟玉寅争,什么都要与玉寅比,从无败局的她又怎能接受玉寅此刻过得比她还好的局面。玉明咬了咬牙,神色之间闪过一丝冷意。她太恨玉寅了。
双生子本就容易被旁人拿来作对比,她容貌比玉寅出色,性格讨喜,能歌善舞得到了父王和臣民的喜爱,玉寅哪里能跟她比,可为何如今能够过得顺风顺水,而她还在这山野之间流落?
东海吗?凭什么玉寅可以去她不可以?
心中一番思索后,玉明眉头舒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转身便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东海方丈岛。
自上次一别,昭华便不能再如同往日一般直视沈殷璎了。许是二人曾共同在花楼里喝过酒,睡过觉,因而他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对沈殷璎怀着特殊而又复杂的心情。
尤其是今日,他几人正在周汝兮的屋前等候时,隔着大老远便看见成杞协同商陆、沈殷璎过来了。
他猜测,沈殷璎许是还不知道自己女儿身的身份早被曝光了,今日还光明正大地穿着上次临别时的那身玄色衣裳。
昭华心中不是滋味,有些抑郁,竟没想到沈殷璎是女人这件事情只给他自己留下了如此难以磨灭的影响,弄得他在此神伤。
可他哪里知道这件事本就是个天大的误会,成杞早就将此事告知了沈殷璎,那日收拾行囊离去前她也曾想过要不要就这般穿着女装过去,毕竟她此次前去东海可是凭着巫彭族贵女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前来的,可她事后一想果断的放弃了此种想法,上次和昭华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的多么自在,如今却要受男女礼节问题的限制,实在难受。还是就穿成这般模样吧,只需叮嘱成杞一番无需将自己的女儿身昭告天下。
这边昭华正难受着,另外一边商陆已经带着沈殷璎见过了细鸢君。
“晚辈沈殷璎见过细鸢君上,前些日子家父多有叨扰。”
“无需行此大礼,快快请进。”细鸢君连连抬起沈殷璎的胳膊,见这小公子眉宇之间透着盛气凌人之气,生得俊俏,仔细一看竟发现有些眼熟。这不正是前几日沈孟带着的那男子吗?原来这二人竟是父子……等等,巫彭族这一脉听说族中只有一位小姐……
思及此处,细鸢君眉头一挑,见那沈殷璎的面上嘴角挂着笑意,方明白这姑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女儿身。
不过……细鸢君皱了皱眉头,神情威严地朝着成杞商陆二人说道:“虽说你二人请来了巫彭族的小公子,本意虽好,可实在胡闹。成杞这小姑娘如此胡来也就罢了,商陆你这般冷静沉稳为何也会这般冲动莽撞,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这一路上可与太华山那边发生冲突?”
商陆抬头,不经意间拉了成杞一把,悄悄地将她掩在了身后。
“未曾碰面。”细鸢君闻言点了点头,低头冥想了一番,最后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二人这次实在胡闹,成杞你就在屋中闭门思过半月吧。近来东海海水较冷,海中水牢的须得加固,虽说这些年来这东西一直没用上,可到底也是该有的东西。既是如此,商陆你便花个一月左右去重铸那水牢吧。”
这话一出,一旁神游的昭华才回过神来,多年来未见细鸢君如此严肃的他今日竟有些害怕。
“君上,冬日已至,海水冰冷,且加固水牢并非易事,这……还请您三思。”昭华诚惶诚恐,只觉得商陆二人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不知为何细鸢君却要如此责罚于他二人。
与此同时,沈殷璎也劝慰道:“细鸢君上,他二人救人心切,并未做错什么,何以责罚?实在令人不服。”
成杞拉了拉沈殷璎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她除了平时风流不羁可关键时刻对朋友倒是一等一的好,她明白沈殷璎的好,可却不想因此而使得细鸢君对沈殷璎有着微词。
“沈公子,太华山玉神宫并非你我能去的,这二人差点硬闯太华山给登云台招来麻烦,老夫现在想想也是心有余悸。”
成杞抿了抿唇,开口便说道:“君上,此事与商陆无关,是他阻止了我去太华山,就连灵山巫彭也是他请来的。还望……”
成杞嘴上的话还未说完,商陆的一只胳膊便伸了过来,轻轻地覆上了她的嘴巴。
“商陆领命。”一语盖过成杞的长篇大论,细鸢君抬眼在他二人这般亲昵的动作之间打量一番,随后掀了掀眼皮子,带着沈殷璎进了屋中,临走之时还不忘对昭华嘱咐道:“你带着他去水牢。”
昭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怎么今日这般烦躁!
见自己的一番辩解毫无作用,成杞气结,伸手便将挡在自己嘴前的胳膊拉了下来,抬起头来,怒道:“适才为何不让我解释?你是今日吹风吹傻了吗?这大冬天的海水如此之冷,你就是这样找死的吗?”
见她如此恼羞成怒,昭华不可置信。连连捂住自己嘴巴,瞪大了眼睛,指着成杞说道:“成杞!!你竟然对商陆发如此大的火!我的娘呀,平日里你都……”
成杞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冰冷至极:“闭嘴。”
昭华忙不迭是的点头,笑得乖巧,还不忘伸出两只胳膊比划:我闭嘴。
“成杞,我只是不想见你一人受罚。”
此话一出,成杞的脸刹那之间像个熟透了的虾子一般,而昭华的脸上则是又上演了一场年度大戏。先是震惊得瞪大双眼,再来是不可置信地用手扣着嘴巴,最后才是激动地跳了起来。
今儿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两人怎么就几日不见怎么冒出了这么多的粉色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