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
踌躇着，如锦还是问了出来。
这些人曾经都是得公主赏识，后来有的人闯出了一片天地，有的人却中途离场，落得后半生的孤寂。
汉越便是那个落得半生孤寂的人了。
如锦一直在清玥的身边，她看着人来人往，看着他们繁华起，看着他们繁华落。
浮生玖把脉以后，摇摇头。
“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忧思过度？真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的伤心那？”
浮生玖深觉，没有必要，但是大概只是他过得幸福吧。妻儿双全，而别的人，却是……
那夜庆功宴，论功行赏，慕容家第一，言家第二。清玥自是那独一份的功劳。
“长公主。”人群散去，出去的宫道上，言晟亦步亦趋的叫住了清玥。
清玥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言将军有什么要说的吗？”
言晟喉咙滚了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周围的人投来的目光，终究还是放弃了。
只说了，“如今各地对于公主所说的女子学堂一事认同已经很高了。”
清玥点点头，“嗯，本宫知道。”
清玥看着他，以为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良久都没有人开口。
“言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不忍让这氛围如此的尴尬了下去，便是主动的开口了。
言晟摇摇头，“没有了，长公主请。”
清玥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还有话要说，但是他不愿意开口，她也不强迫。
况且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
“如此。言将军和慕容将军为曦朝立下汗马功劳，改日有空来公主府，本宫也得亲自谢谢你们。”
“是。”
两人终是分道扬镳，清玥和荣素有些话要说，便是上了同一辆马车，至于荣素的马车便是先让车夫赶回去了。
如锦给清玥和荣素分别倒了一杯茶。
初春的茫雾山茶，很新鲜，味道也很是独特，带着淡淡的初春的味道，清玥和荣素轻酌一口。
“这茶味道合不合口味？”
清玥问道。
茫雾山春茶，向来是喜爱者上瘾，憎恶者恨不得见都不要叫。
它那清新的味道，喜欢的人能品出春天的味道。
不喜欢的人大概只能尝到数九寒天，冰雪漫天。
清玥以为，荣素是喝不惯的。
却不料荣素却是微微嗅了一缕茶香，点点头，“这味道我倒是喝得惯，就是不知道长公主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会就是为了来品一品这茫雾山春茶吧？”
以荣素的聪慧，自然明白，清玥要说的，不可能这样肤浅。
“这曦朝能够这样同本宫说话的人，也便是只有你了。”
清玥竟然有些感慨。
世人惧怕她，尊敬她，奉承她，不敢随意同她说些有的没的话。
也就只有荣素才能这样不顾她的身份这样说话，清玥也是将她当做自己的一个能说体己话的人了。
“我这么能说，你也不怕我把你气着？”
荣素毫不在意的说道。
她的能说会道，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她之所以愿意这样对清玥说话，不拘泥着自己的性子，也是因为她知道，清玥也是可怜人。
便是自己的婚姻做不得主，一身寄予家国天下，一颗心千疮百孔，大概她的浑话能够让她开心一点，便是好的了。
其实清玥又如何不明白她的意图呢。她愿意纵着她，而她本身也是个懂进退，识大体的人。
所以，她将她视为知心朋友。
“你嘴皮子厉害也不是这一两日了。早前都没把本宫气死，如今又怎么能呢？好了，也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正是要紧。”
荣素点头，坐正了身子。
“公主请说。”
清玥放下茶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揶揄，“听闻这些日子你同丰宁走得很近？”
听说曦和丰宁时不时的就去找荣素，虽然荣素不怎么待见他，但是他总能够寻到由头。
对此，荣素也是从一开始的焦头烂额，到后来的麻木，在到若是哪一日没有他的纠缠还觉得有些失落寂寞的意味。
并且近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的了，前几天曦和丰宁还去锦衣楼给她订了两身紫云纱的衣裳，去千金楼打了两副头面。
昨儿个还请她到松露楼去吃了一顿好的。
清玥听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当是有些的苗头的。
不过她固然存了撮合两个人的心思，但是总是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曦和丰宁就不必说了，他那意思明明白白，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她得看荣素的意见，若是荣素的确是有心思的，那便是可以撮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