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玥梳妆完毕,便听得荣素的声音,想来是来催促她了。
荣素向来不喜过于繁重富丽堂皇的服饰衣物。但是宫宴之上,都是富丽堂皇。
而如今荣素又是身为郡主,怎么能不着得富贵一些。免得落下人们的口舌。
但是清玥看得出来,荣素满脸都写着不愿意。
但是不愿意也得愿意啊,这件事情没得选择的。
“走吧,宫中大概是戏台已经搭好,就等着我们去了。”
“是。”
荣素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清玥的身后,大概还在一年多以前,她还是一个备受忽视,欺负的女子,一眨眼间,就成了郡主。
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是叫人眼红的,因此她也被人眼红着,躲过了多少的明争暗斗,多少的残忍厮杀。
但是她挺过来了,躲过去了,却还是没有办法,去与人虚伪。
这件事情她做不来,但是她不得不去做。
这大概就叫做无奈。
二月始春,芳菲未出。
宫中热闹一片,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一夜,不知是何种原因,心中偶生惶恐,却是终究不做他想,却不知竟是错了。”
月风郗循着被雪覆的小路,踏过熟悉的宫殿,回廊,却突然在前面拐角处看到一盏灯火。
他恍惚了一下,然后突然苦笑一下。
怎么可能是她呢?她已经不在了啊。
“这位大人,为何这么晚还在此地?”倒是那人先开口了。
月风郗定睛一看,那人身上穿的略显单薄,就是那外衫也有多处补丁,想来不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你不也一样,你是这京中的举子?”月风郗问道。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大人可是当年的那位最年轻的当朝丞相月丞相?”男子看着月风郗看了一会儿,便是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月风郗点点头,算是承认。
“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我早都不是丞相了。你也不必叫我大人。”
“举子林孔昭见过月公子。”
林孔昭起身,与月风郗见礼。月风郗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如此多的繁文缛节。
“施主的‘孔昭’二字可是《鹿鸣》中‘德音孔昭’的孔昭?”月风郗问道。
林孔昭点点头,“正是。”
月风郗微笑,“想来你的爹娘定是盼望你德才兼有的。”
林孔昭有些不好意思,“爹娘从小便是如此教导在下。虽然在下家境殷实,也绝不可失了德行。还常常用懿华公主和公子的事情教导我呢。”
月风郗突然有些好奇了,想要知道林孔昭的爹娘究竟是谁。
“敢问你的爹娘都是何人?”月风郗问道。
林孔昭诧异了一下,然后答到,“在下爹姓林,名子期,字崇义。娘为陈氏,单名一个梦字。”
月风郗一听林子期这个名字,知道这又是故人。听着雪花簌簌,二人没有再说话。
良久,月风郗终于是开口了,“有酒吗?”
林孔昭点点头,没有说话,把旁边炉子上温的酒取来给了月风郗。
“多谢。”月风郗接过来一下子就打开了酒封,然后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你知道吗,当年你的爹也是在这个地方得到了懿华公主的召见。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做了和尚,你的爹娘也已经归隐山林。”月风郗喃喃自语。林孔昭就这样的一直静静的听着。
“师父,爹娘常常向我说起一段关于懿华公主的往事。”林孔昭突然说到。
那年是大败北黎,曦朝仿佛如日中天的第二年,正逢那场庆功宴会。那场庆功宴会办的很是热闹。林子期作为德高望重的林太傅之子,又享有声誉,自然也是参加了那场宴会那场宴会。
“听闻那林太傅的儿子林子期很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华斐然,无怪乎陈梦对你如此的欣赏了。”曦和清玥身着一身绯红色的广袖流仙裙。外罩一件金丝云纹桃红兔绒袄,梳着飞仙流云髻,脚下登着一双银鼠毛的鞋子。她站在林子期的跟前,淡淡的道。
林子期见了曦和清玥,立马跪地行礼,“微臣见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