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那个时候爹爹让我们练武,,我们却偷跑出去和你玩儿,最后被爹爹逮住,重罚了一顿。”
慕容寂倒是记得清楚。其实当年清玥安排言晟和他并肩作战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言晟是不是就是小时候那个言晟。
没想到还真是。当时他的心里便是有几分的激动。老友合作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以至于他们在战场上那简直是势如破竹。
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化作如今的失魂落魄。
曾经的风光无限,化成如今的往昔落泪,
多么可悲啊,都是曾经少年郎,如今却天各一方,日复一日,重复着没有尽头的回忆。
那些已经被人嚼碎的回忆,却是另他们难以忘怀。
寒逸锦喝下一大口酒,没有说话。这个女儿红的味道竟然是这样的辛辣与苦涩。
咬下一大块羊肉,却没有当年的那样的香了。
“你怎么不说说你和寒逸轩那货的童年?”
言晟喝得醉醺醺的,什么话都开始说。
不过寒逸锦却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他只惆怅的看着月光杯里的女儿红。
那酒在月光杯里有着奇异的光芒,多像当年还在雪城的时候,与那些纨绔子弟一起饮酒作乐的时光啊。
“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在雪城安稳长大,而我的皇兄,在曦朝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北黎,又是步步为营,杀机不断。他,哪有我们的快乐?”
他还记得那年北黎大雪,他的父皇突发奇想,或许是年老昏庸,或许是平日里听那些大臣们的阿谀奉承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几斤几两,竟然要去攻打曦朝。
他完全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还有一个儿子在别人那里做人质。或许他还记得,不过对于他而言,一个微不足道的儿子,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宏图大业。
他就这样出征了,御驾亲征,带着那些饿的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的士兵出征了。
是的,当时的北黎,贪官污吏,吞了多少军饷不得而知。
大将军中饱私囊者,数不胜数。
而他的父皇,全然被蒙蔽在鼓里。
当时他的母妃还算是很清醒,并不觉得他的父皇会打胜仗,说不定会把自己的老命都赔进去。
事实证明,他的母妃的确是一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人。
他母妃让人把当时正在酒楼与一群世家子弟划拳喝酒的他提溜回宫。甩给他准备好的包袱和钱,让他去云游四海。
当时的他还打算上演一场母子情深的,却被他的母妃让人一下子就丢出宫去了。
派了两个会武功的侍卫陪着他。于是他连夜出了雪城,开启了他的云游四海的大计划。
后来,他才明白,自己的母妃的确是有远见的。等他再次回到雪城的时候,他的皇兄已经登基了。
曾经那些养在皇宫里,耀武扬威,十分神气的皇子公主全部都成了阶下囚。还有一些更倒霉的直接在一场动乱之中直接死无全尸。
而他的母妃,因为宫变的时候藏的好,又因为对寒逸轩登基没什么疑问,甚至举双手双脚的赞同,被封了太妃,在宫中好好的养老了。
他也是那场动乱中唯一一个没有受到波及的皇子,甚至还十分的逍遥自在。
寒逸锦真的没有野心吗?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不!
只是从小他的母妃就告诉他,他争不过他的那些兄弟姐妹的。
与其去争夺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活得辛辛苦苦,汲汲营营那么可怜,还不如纵酒放歌,快活人生呢。
得益于他母妃的言传身教,他也就淡了那些心思。如此才从他那疑心深重的皇兄手底下平安的活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小子的母妃可真是个奇人啊。”
言晟不由得感叹道。
月风郗淡淡一笑,“他的母妃就是被尊称为北黎文治皇太后的扶锦。”
“文治皇太后?”
不由得连慕容寂都吃了一惊。
那位文治皇太后可不得了,虽非寒逸轩生母却被封为太后,并且极得寒逸轩信任和敬重。
文治皇太后的大名他们也是有所耳闻,未曾想到,寒逸锦竟然是他的儿子。
“当年的扶国被北黎所灭,扶国的公主被充入后宫。若不是靠着这份豁达和头脑,在北黎的后宫里都不知死了千回万回了。”
月风郗曾经听清玥提起过。那位文治皇太后的出身,似乎还颇为可惜自己没能够见上那位传奇的太后一眼。
那夜星光万千,几人喝得醉醺醺的连路都差点儿走不稳,还是巡防的士兵将他们几个拖了回去。
几人睡了两天才晕乎乎的挣扎着起来了,喝了几碗醒酒汤,又修养了个几日才好起来。
月风郗再一次提笔,总觉得有些手生。
“怎么这一大早的又在写东西了?”
言晟拍了拍月风郗的肩膀,月风郗被他吓了一跳,“有些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啊。”
说到这里,竟然有些感伤。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若是没有她,我们或许不会这么快的将寒逸轩逼退到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