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的家族想操纵朝政是多年可见的事实,但如今父皇羽翼已丰,未来的冲突不仅无可避免,还会愈来愈多。
她静静的贴靠着他,突然想到太皇太后的话,不禁放开他,走到他身前握着他的手,“那就把握当下吧。这几日,父皇身体抱恙,难得可以不上朝,奏折也批阅完了,就让我们微服出门,当一对平凡夫妻,好不好?”
司马涯也想到太皇太后的话,再看着韩素素渴望的眼神一也好,或许他们可以到离皇城不远的承恩寺走走,在张良娣刚走时,日子特别难熬,他也有好几次微服离宫去散心,没有携婢带仆,一人独行。
“好,我们出宫,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开心的直点头,“好,殿下想去哪,臣妾就跟去哪。”决定之后,周公公、冷钢也想跟,司马涯却摇头了,他只想跟韩素素过两人世界。而且周公公跟冷钢不留在宫中,他跟韩素素的动向就会更受瞩目。
“奴才不去没关系,但冷大人也不去吗?”周公公当然会担心,何况此行不比从前,现在多了韩素素,殿下不仅要自保,还要保护她。
“殿下,请让微臣跟随。”冷钢也不放心。
“大过年的,你回家团聚吧,本太子跟素素不过去个两三日即回,也有两名侍从驾车随行,够了。”司马涯是坚持的,短暂休息是为了应付接下来肯定会发生的风波,身为他的亲信,他们也应该都疲累了。
司马涯在寝宫这边交代周公公和冷钢,韩素素也来到王媛媛的寝宫,虽然是大过年,寝卧也换上喜气的红绸被缛,但空气中仍是药味扑鼻,王媛媛仍伪装成病美人,病恹佣的躺在**。
“你们退下吧。”让宫女们都退出去后,王媛媛随即坐起身来,笑看着喜形于色的好友,“有什么好事?”
韩素素笑眯眯的将出宫一事告知,“……殿下不想惊动任何人,所以我们会从皇室的密道出去,你待在皇宫里,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迅速派人去承恩寺通知本宫。”
王媛媛握住她的手,说:“呵呵,小傻妞,过年呢,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什么武功都没有,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韩素素笑盈盈的走了,王媛媛仍坐在床榻上。她没有对韩素素说太多,是因为她心里有好多隐忧,尤其钱东哲回来了,早已警觉到钱家势力被削弱的太后已着手叛变,现在他们在等待的就是机会。
“别担心,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本宫带出去的。”
“殿下在身边,不用冒险,万一被发现,怕会连累他们。”
“本宫明白,倒是你,跟绾贵人一样,装病,辛亏殿下没有心思在你身上,不然,被无忧盯上,恐怕会她咬着你不妨。”
王媛媛轻笑了下,“没事的,只要一直被冷落,那么没人会注意的我的,你回去吧!”
韩素素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揉了一下眼睛,,却没有了踪影,难道是眼花看错了?罢了,只要不来明仪殿便好。
换下一身黑衣的钟绾仪心神不宁的,她知道,一旦他们知道司马涯微服出宫,一定会辨取行动,届时极有可能波及到东宫,甚至是安定侯府,那么她会被牵连进去,她得……
“你替她担什么心?”一个熟悉的低沉男音突然响起,她全身一震,抬头一看,一道黑影突然笼罩而下,即使没有面向光亮处,她依旧知道他是谁。
她闷闷的看着走近床榻的东哲,压低着声音,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可以进来?”
东哲走到床前,眯起黑眸瞪视着这张刻意妆得惨白发音的丽颜,“你那几个宫女认为你一天到晚就是躺着,只要三餐及用药时间进来伺候即可,这几日我趁着进出太后寝宫,也已刻意过来观察好几次了。”钟绾仪沉默不语。
因缘际会下,她曾跟他同拜一师习武,一连三年下来,两人感情日益滋长,但父亲以要报时家恩情为由,逼她不得不返回皇城进到安定侯府,并为了有朝一日进宫当探子铺路,自那时起便开始伪装患病。
那段时日,东哲曾私下派人寻找她的下落,可因为她是用假名拜师习武,因此要找出她并不容易。而身为安定侯府的密探之一,她早知道他的身份,更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偏偏情难自禁的爱上他。
算算日子,两人分开至今也有近两年不曾再见了,直至过年前,她得知他开始经常进出太后寝宫,便跟着夜夜难眠,就怕哪日在宫中会不小心撞见他,没想到他却选在此时春阳初锭下,于白日大刺刺的在她寝宫内现身。
“为别人而活,你快乐吗?”东哲坐在床边,直视着她问。
她别开脸,“我不想谈,你快走。”
他火大的一把将她的脸转过来,怒视着她,“你为何对我这么狠?”她只能忍住泪水,抿唇不语。
“整整三年,你没有告知我你真实的身份,我的人光追查你的身份就花上近两年时间,在我要返回皇城找你时,你却已跟着蓝彩碟进宫,成了皇上的女人,你知道当我得到消息时,第一件事就是想进宫杀掉他吗?”
钟绾仪嘴巴抿得更紧,但止不住的泪水已经扑簌簌落下。
她的泪让东哲的心更痛了。
“为了报恩,你听从父亲命令,但是你可曾想到我?”他咬牙低吼,“一想到皇上碰你,我的胸口就燃起熊熊妒火”
“我没让皇上碰我!”她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但一说就后悔了,她应该让他死心的。
“没错,这世上只有我可以碰你。”他的黑眸在瞬间转为深邃。
她脸色一变,“不可以……”但他已低下头护取她苍白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