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他一本正经地答道。
我正要抽出我的手来,给他盖好被子,他却突然轻轻地在我耳边哈了一口气,引得我全身战栗,赶忙用另一只手去挡他的脸,厉声道:“张景尘,你做什么,好好睡觉。”
他却是更加得寸进尺,一脸坏笑地道:“椀儿,我没醉。”
我无奈地推开他的脸,连连点头道:“是,你没醉。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了你还没醉。”
他又躺回了我的身侧,平躺着轻轻道:“张景尘,我喜欢你。”我皱起眉头,扬起嘴角,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他还在不停地说话,我感觉困了,给他盖好了被子,抱着他的腰睡觉了。
因为他喝了酒,我难得醒的比他早,想着既已无事,便又睡了一觉。待我二觉睡醒,他竟是还没有醒。我望窗外望去,已经日上三竿了,他很少有起的这么晚的时候,我怕他再睡下去,醒时会头痛,便轻轻唤醒了他。
他一脸茫然地睁眼,打量了四周,紧闭眼睛揉了揉头,问我道:“我昨天喝醉了?”
我点点头。
他又问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提醒他道:“抱我,说些胡话,神志不清。”
他更是一脸茫然地道:“京都的“闻香”果真是名不虚传,我向来酒量尚好,竟是在这酒上栽倒了。”
我又是点点头,“你有没有不舒服,我去给你倒杯茶。”我刚要起身,却被他一手拽了回去。
他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先是揉了揉太阳穴,又揉了揉胸口,道:“头痛欲裂,胸闷气短。”
我好笑地道:“昨夜你说你名叫唐易椀,喜欢张景尘。”说这话的意思,我本是想取笑他。
他却强行狡辩道:“我是想假设自己是唐易椀,然后教你怎么给夫君说话。”
我仰头看着他,半晌才说一句:“是吗?”
他耐不住我这样盯着他,起了身,背对着我坐在床边道:“是。”
我也随着起身道:“就你会说话。”
我起身去厨房的时候,王将已经将蒋朝的药熬好了,满厨房都飘着药香。这本是我要做的,谁料让他做了,我只好同他道了谢,本是要给蒋朝送过去,也被他包揽了我只好又同他道了谢。
一回到京都,虽说没有回到王府,可这里的天,的太阳,的雪,连空气都觉得亲切,我仿佛回到了家。
连夜可以从王府里拿钱出来,买京都各种好吃的东西,虽说住的还有点差强人意,可已经比在山上吃馒头喝白粥的日子要好太多了。
休养了一晚上,蒋朝的烧也退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我便再让他喝着药,多吃肉,很快便可以补回来的。
天气越发的寒冷了,我畏冷,只想将自己裹在被窝里不出门,可张景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得帮着他,情况特殊所以能捱便捱,好似也没有那么冷了。
又下了一场大雪,张景尘在屋里写字,虽说支了火盆子,可还是冻得手脚发麻。我把手藏在袖子里,趴在桌边,看张景尘一边哈气搓手,一边写字。
“冷吗?”我问他。
他剜我一眼,没好气道:“不冷你把手藏在袖子里做什么?”
我把头抬离胳膊,把手伸出来握住了张景尘的手,他的手冰冷似铁,我惊呼道:“你手怎么这般凉?”虽是震惊,我却没有撒手。
他急忙要推开我的手道:“我手太凉,你不要碰,冷着你了。”
我抬起张景尘的左手,转身就坐在了他的怀里,他一脸惊讶地望着我道:“你做什么?我在忙呢,你别闹。”
我抽走他右手拿着的笔道:“你来说,我替你写,等你把手暖好了,你再自己写。”
他思考了半晌,觉得行得通,便点了点头。给我念了两句之后,他突然停住了,我疑惑地望向他,听得他道:“你是故意写的和我很像的吗?”
我轻笑一声,答出他心里想要的那个答案:“不是,我平日里学你写字,这才像了些,却还是没有你写的好看。”
他也轻笑一声,指着我写的那几个字道:“已经很好看了。”
我点点头,刚要再说话,连夜突然翻了窗户进来了。我要从张景尘的腿上下来,他搂着我的腰,非不让我动。我剜他一眼,道:“你忙正事,你搂着我,多不好啊。”
他没看我,也没有答话。
连夜见状低下头,道:“经属下查探,封后大典就在除夕当日,已经确定了。”
张景尘道:“那我便放心了,已经与各位商议好三日之后的计划。你下去吧。”
连夜拱了拱手,又从窗户出去了。
我奇怪问道:“不是早便知道了吗?怎么还查探?”
张景尘答道:“为了再次确认,怕自己记错了,又怕二哥改了时间。”
我点点头,道:“过得好快啊,三日之后便是了,今年本想和你好好过年,却要在除夕做这样的事。”
张景尘摸了摸我的头发,柔声道:“若是牺牲这一个除夕,在将来能和你好好度过每个除夕,那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