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尽快赶往北丘,先混入城中打探消息才是。”洛霄喻提了一口气跳上了竹子最高之处,在竹梢之间来回跳跃,华铮叹气,幻宗的弟子轻功独步天下、傀儡术天下绝学,幻宗教出来的都是些怪物。
他二人带着安若瑜明目张胆混进了城中,城中虽有龙仙门的探子,但消息传的并不是很快,好歹是躲过了眼线,“你不是身上带着银子吗?是不是该寻个地方落脚了?”洛霄喻停在客栈门口前。
“知道了,要不是看在小师妹的份上,我定要让你风餐露宿。”一锭金闪闪的元宝被他丢在客栈老板的面前,“三间最好的客房!”
洛霄喻不可否认,邪宗财大气粗,在行商方面却是一把好手,若非在傀儡术上稍逊幻宗,想必天下第一宗门是邪宗了。
安若瑜被安置在房间后,洛霄喻喊掏钱的倒霉蛋一同吃晚饭,窗外虽灯火朦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但这是入了幻阵最安逸的一夜了。
“啧,这个东坡肉不如望仙楼的好吃啊!”华铮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洛霄喻饮了一杯女儿红,反而笑道:“亏你还敢想望仙楼的东西,嫌命太长?”
“难不成我不在望仙楼的时候,你遭人下毒了?”
刚入山下小镇之时,沿路客栈的小二都说客房皆满,指路望仙楼,都道出门在外财不外露,华铮出手阔绰,一锭金元宝砸下来,那些人眼睛都直了。
历来宗门都有行商之举,以维持宗门的生计,若如洛霄喻所料,那望仙楼同龙仙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干的还是黑心的勾当。
“那日我安置好师妹之后,在床榻一旁的桌角下瞧见了血迹,处理尸体的手脚还真是不利索。”
他常年混迹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之中,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夜里他曾多有留意,房顶之上的瓦片确有细微响动,大抵是因为自己深夜还未入睡,怕打草惊蛇杀手便撤退了。
后来华铮出入风花雪月之地,市井流言四起,华铮成了传闻中聂莺歌内定的未婚夫,大抵是因为他同华铮有着关系,夜里杀手便再未出现。
“托华兄的福,我这条小命是保住了。”他又饮下一杯女儿红。
二人畅谈间,便听闻外面有人喊道:“宁远王归府!闲杂人等立刻离开!”铁骑行军的马蹄声越来越响,街市上一片混乱。
“真没想到宁远王北少棠会在此。”华铮站在开了细分的窗旁,瞧见铁骑骑兵急匆匆穿过长街,骑兵中还有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人,那便是北少棠。
“他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挑起了江湖傀儡宗门之斗,不然如今幻宗邪宗还是一个大宗门,哪会分割成两派。”
华铮好奇说道:“无名的幻阵,大概还原了当年她所经之事,还真别说,这写在书中大名鼎鼎、英年早逝的宁远王模样真是俊俏!”
他瞧着那人眼前一亮,待人走远才合上窗,晚宴便在铁骑进入北丘之时散了。
北府。
大厅之中摆着一张地图,上面详细绘着东陵的草木山川,北少棠脸色深沉坐在厅中央,座下右手旁是他铁甲骑兵的几位将军,左手旁便是死里逃生的聂门主还有前来议事的几位宗门长老。
“今日本是我大喜之日,半路杀出来一个白子衣,挡我去路不说,还用傀儡术伤我士兵。”他不悦的盯着聂庄,傀儡早在百年前便被列朝廷列为禁术,如今他得父皇之命,势必要铲除此等宗门。
他恍然想起来一件事,“岳父大人,不知莺歌在何处?”
聂庄冷汗直流,他怎会知?想来北少棠心中还是有些喜欢莺歌的,莺歌作为筹码放在他的身边,多多少少他还是会顾忌情面帮帮自己的。
“贤婿,想来莺歌太过担忧龙仙门回去了,我这便命弟子找寻她的下落。”
北少棠威胁着说道:“最好如此,我希望在沉香宫被灭门前……见到她。”他站起身便吩咐了任务下去,协同龙仙门进攻沉香宫。
聂莺歌前往北丘的路上,遇到了埋伏的杀手,对面来者虽不是高手,却也同她纠缠了小半日,聂莺歌躲避招招致命伤害,却也落得满身伤痕,躲掉了一波追杀,拿着剑深一脚浅一脚走在竹林中。
“我不能死在这里!”她咬牙从裙摆上撕下一条轻纱,绑在小腿伤处,走在茫茫夜色中,天上虽有月,竹林茂密却不见月光一片漆黑,兜兜转转之际,她竟迷路了。
“真是天要亡我。”她一阵晕眩盗倒在了一片竹叶中。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木屋中,屋中布置十分简陋,外室也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竹椅。
“姐姐你醒了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一个四五岁的孩童闻声进来,奶声奶气问道,小女孩身上价值不菲的彩锦非寻常一般人家穿得起,她这是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