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知道。”
公孙夫人不打算在继续追问下去,她还当柳丞相是日夜寝于严慕云房中,与人言遍诗词歌赋。如今仅是自嘲一般地笑了两声,心中苦涩极了。
如今柳丞相是死是活,大抵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昔日良人自有新人作伴,她不过一年老半衰的妇人,又何必为他人作嫁衣,自己都这副模样。
“早晚都是是要知道的,公孙家的,你也知道,如今整个相府都依仗着文儿在朝中的地位方才能有今日,可如今文儿太后娘娘软禁在宫中,你若不救救他,他该怎么办。
便是丞相府明日就遭人查封,抄了家,又与她有什么干系?
公孙夫人心中唯一还有些念想的,就是之前的那些旧情。
“儿媳在朝中又说不上话,还是要请慕云妹妹来办此事。”
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若是严慕云的父亲肯答应的话,她又何须来求公孙夫人?她在心中冷哼一声,骂得是严慕云那个见相府落魄就想要趁早将女儿接回去的爹。
“她能有什么办法?”
老夫人热脸贴了冷屁股,却始终等不到公孙夫人心软。
“林家的那个年纪小,自然是事事都不及你,也比不过你。想来也只有你有办法救救文儿了,若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我这倒有一个。”
“母亲是想拿钱疏通宫中的关系吗?”
公孙夫人确是聪慧极了,一猜便知道了老夫人的心思,确实也因为没有别的法子。老夫人见人主动,连连点头,生怕公孙夫人这片刻的心软一闪而过。
“兄长刚与族中断了联系,连同儿媳妇,都可能会被逐出了族谱,母亲这忙,儿媳大抵是帮不上了。”
公孙夫人只是淡淡一笑,她本来还有些私房钱,前些日子都一并添置到公孙晓梦的棺梈中了,如今只凭些月钱过日子。
“谁不知公孙家的生意做成了什么样子?公孙家的,你这会儿说没有钱谁相信啊?那好歹也是与一同的夫君,你怎么能如此薄情!”
老夫人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将公孙夫人本就脆弱的心思一脚踩得破碎不堪,正如当头一棒,泪水在眼眶里止不住往下掉。
“儿媳确是囊中羞涩,自晓梦住进相府后,儿媳便再未从兄长那讨过一两钱,如今也只不过管得住温饱,若真有余钱的话,自然不会如此绝情”
公孙夫人也不知怎么了,分明是老夫人在求他,她心中反而酸涩非常,甚是难过,。
“罢了,你不必说了!”
老夫人当时就翻了脸,听不进任一句公孙夫人解释的话,转身就离开了,独留公孙夫人倚榻落泪。
“夫人,您,您没事儿吧?”
丫鬟见老夫人退出去,才敢壮着胆子上前,关心关心公孙夫人。她的主子本该光鲜亮这会儿怎么落魄至极?
若是公孙晓梦还在就好了。丫鬟感慨了句。
若公孙晓梦还在,公孙夫人便不会被老夫人欺负至此。公孙夫人也不至于这么颓废,那曼妙的纱幔应当还挂在窗台,公孙夫人应当还戴着好看的面纱,早起擦上脂粉,去修剪修剪院子里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