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能有今日,是不是自己作的?要不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公孙夫人这时哭得头疼,又喘不过气,一张蜡黄的脸被泪水打湿,显得狼狈极了。
时至今日,她才想起什么叫自作自受。
“不会的,太太,吉人自有天相!您的身体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丫鬟根本不知公孙夫人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她也叹了口气,回答的非常小心,生怕稍有不慎,惹得公孙夫人发怒。
比起这会,她宁愿公孙夫人是从前阴晴不定的模样。
“奴婢自小就进了府里,算下来已经在夫人身边伺候二十年了,倒从未觉得夫人有什么自作自受的,可这人的一切,好像生来命里就注定了,没有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丫鬟拿出腰间帕子替公孙夫人擦了擦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她的主子喜欢漂漂亮亮的。
“命里定下的…哈哈哈”
公孙夫人的笑声有些自嘲,让丫鬟心里发毛,几乎拿不稳手中攥着一角的帕子。
“珍儿。”
公孙夫人轻声唤道。
“奴婢在。”
珍儿立马答了句,就又开始为公孙夫人擦起眼泪,小心的避开公孙夫人脸上留下的红色疤痕。他怕公孙夫人又想起不好的事。
看着这一道道伤口,还有当年所立下的结发不相离的誓言。
“去把他请来吧。”
这丫鬟愣了愣,问:“谁?”
“公孙夕。”
公孙夫人一时忘了说清楚找谁。
“老夫人,咱们去哪儿啊?”
身旁的大丫鬟多嘴问了一句她,却被老夫人没来由的火气吓得不清,当即低下头领错。
“去哪?还能去哪!还不是去找那个小贱人!如今他倒是发达了,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心软”
“你还那么护着他做什么!”
不一会儿公孙夕被请到丞相府,他早年失了妻子,如今又失了独一的女儿,唯一能让他打起来精神的便只有公孙夫人这个妹妹了。
本来身边的亲人就剩她一个了,如今公孙夫人去请他,他自然欢喜的很。
瞧见公孙夫人面容憔悴,与长了公孙夫人十来岁的自己无二时,公孙夕心中确是心疼的,早前那个娇滴滴的妹妹,终究是被相府中的日子磨平了棱角。
可一听闻公孙夫人一开口便是想借钱救柳丞相,公孙夕脸色变了变。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夫君啊。”
这一声夫君,显得凉薄的很。
“既然他如今意愿去宠那新入府的小妾,也不如当初的疼爱,你何不索性与他和离,随为兄回府去!我怎么能让你受这般委屈呢?你不要害怕,还有哥哥在呢。”
公孙夕说了半天,公孙夫人也没有听进去,什么当初只娶他一人的诺言,什么曾经受过的委屈,如今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但想想自己两人还有那么多年的情分在。也实不忍心不去相救。
相较起柳丞相与严慕云,公孙夫人此时反倒察觉柳碧落的好来。
公孙夫人摇了摇头,从眼角滴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