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微微一滞，眼神忽然黯淡了一瞬。
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的画面。
“我没……”裴光辉张了张嘴。
袁婷婷却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打断他。
“你没什么？你亲口对我说的，记得吗？‘我们是家族联姻，我不爱你，你别再缠着我。’这些话，是你裴光辉一字一句说出来的，你现在敢说你忘了？”
“裴光辉，你在外面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就能决定一家公司的生死，可怎么一到了感情的事上，你就缩头缩尾，像个缩进壳里的乌龟？不敢面对，不敢承认，更不敢负责！”
“是你先让袁钰琪来找我，亲口告诉我，你对我毫无感觉，还叫她带我去偶遇你和其他男人并肩散步、谈笑风生！那天阳光那么好，可我站在街角，看着你们走在一起，我的心像被刀子一片片割着，你知不知道？”
她抬眼直视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所以，你宁愿相信她的话，也不愿信我？宁愿让她来当传话筒，也不愿自己亲自告诉我真相？你怕什么？怕我说你无情，还是怕你自己，其实也有一点动心，不敢承认？”
裴光辉看着她那副仿佛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掐死自己的眼神。
他盯着她冰冷的眸子，声音微微发紧。
“你是说……那些话，是袁钰琪故意说的？那些所谓的约会，其实全都是她精心安排的？为的就是逼我们离婚？”
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可她图什么？”
他低声质问，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袁家和裴家拆伙，对她有啥好处？两家一旦断了联姻，商业合作也会跟着崩盘，她难道就不怕损失惨重？她图的到底是什么？”
袁婷婷冷笑了一声。
“我和你联姻，受益的是袁家。因为我嫁进了裴家，袁家才在商界的地位水涨船高，我才被家族真正重视起来，成为袁家对外的门面。可她呢？她想当袁家唯一的公主，想独占所有的资源与宠爱。只要我还在裴家，只要我还活着，她就永远只能活在我的影子里。”
她顿了顿，抬眼盯着裴光辉。
“你以为她是真的关心你？她是在利用你。她清楚得很，只要我和你离婚，我在袁家的地位就会动摇，我再也不是那个不可替代的女儿。而她，就能顺势上位。”
裴光辉猛地一怔。
他喃喃开口，声音干涩。
“怪不得……那阵子她天天找我吃饭、聊天，语气恭敬，态度亲近，我还真以为她把我当姐夫敬重，把我当成家人。原来……原来她是在布套，是在一步步把我推向你对立面，逼我们彼此猜忌、互相伤害。”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又夹杂着被愚弄的羞耻。
“可她到底怕我什么？不，她怕的不是我，是袁婷婷！可她怕你什么？袁家那么宠她，把你当成掌上明珠，你越强大，不是越能护住家族的根基吗？她不是应该感激你吗？你越强，她的地位不是越稳固吗？”
他越说越觉得荒谬，眉头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