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部队门口岗哨传来消息,说有个农村妇女打扮的人带着个孩子要找沈晚。
沈晚一开始还想不出是谁,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她眸光微动,有些意外地开口:“李翠花?”
来人正是沈强的妻子李翠花,旁边站着他们的儿子虎子。
李翠花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旧罩衫,裤子上还打着补丁,头发胡乱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粗糙和风霜。
至于虎子,看起来又黑又壮,像个小牛犊子。
他们母子二人与穿着整洁得体、气质从容的沈晚站在一起,对比鲜明得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李翠花那双细小的眼睛飞快地从沈晚身上的饰品扫过,心里不由得冒起一股酸水,暗骂道:这个死丫头,自己在部队里过得这么滋润风光,穿金戴银的,竟然眼睁睁看着娘家吃糠咽菜,一点都不知道帮衬扶持一下!
李翠花上前一步想抓住沈晚的手套近乎,沈晚直接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你们来部队找我干什么?”
李翠花被她的冷淡噎了一下,随即拍着大腿,带着哭腔开始诉苦:“晚晚啊!你哥他现在还在西北农场接受劳动改造,家里就剩下我们这老弱妇孺,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啊!你看看虎子,都饿得瘦了好几斤了!晚晚,你到底是老沈家的闺女,当真就这么狠心,不管家里人的死活了?”
沈晚不为所动,反而冷冷反问:“是沈家那两个老东西让你来的?”
李翠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晚说的是她公婆,连忙摇头摆手:“不是不是!爸妈不知道我来!我是借口回娘家借点粮食,这才偷偷买了火车票,连夜坐车来找你的!”
沈晚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当初沈强入狱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和沈家早已恩断义绝。怎么,你现在是想反悔,不认那份断亲书了?”
她语气陡然转冷,“那沈强在农场还需要待多长时间,我可就说不准了。”
李翠花一听沈晚提起沈强在农场的前程,被吓得脸色一白,慌忙解释道:“晚晚,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不认啊!你就算不为我们大人着想,也得替你侄子虎子想想啊,他还这么小……”
她说着,用力推了推虎子的后背,催促道:“虎子,快,叫姑姑!”
虎子不情不愿地嗫嚅道:“姑……姑姑……”
沈晚看着这对母子,厌恶地皱紧了眉头:“少来这套。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心里清楚,这个李翠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沈强敢那么肆无忌惮地赌博勒索,背后少不了她的撺掇和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