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疏走后,言攸倒了些许清水,将字条浸没,浮现出几个字。
只是那些字断断续续的,不能够拼凑成完整的话。
言攸一头雾水。
……
婚期至,李着一袭鲜衣,前来迎娶。
薛疏作为青衣义兄送亲。
临了出嫁,言攸都觉得青衣心事幽深,可怎么问询她都说不明白。
言攸不料那李着是个那么荒唐的。
宾客散场后,竟命人将言攸先一步请走,还是假借的青衣之名。
他喝得很多,脸上翻着酡红,一副醉到快不省人事的样子,还要假装谦逊有礼向言攸拱手问安:“言姑娘……见过……”
言攸退了两步,“不是青衣找我吗?李郎君怎么寻来了?”
李着扶着额头靠在门板上,顺了好长一口气才勉强说:“是在下,在下寻你。”
门上落了木锁,言攸眼见着醉鬼慢悠悠晃来,更察觉到不妥处,她趁着李着不省人事,绕开他准备逃走,大不了等他清醒之后再赔罪。
“言姑娘别走!”李着却霍然擒住她的手腕,半昏半醒中的人力气很大,言攸刚扒开他的手又被另一只抓住,今夜就铁了心不让她走。
“放手!李着,你别认错了人!我不是青衣!”言攸吃力一甩,挣脱开之后撞到门板。
李着眼中湿漉漉的一片,情绪不明,“我当然知道……言姑娘不是青衣啊,青衣怎么和言姑娘……咳……相比呢?”
言攸闻言瞪大了双目,咬着后槽牙甩了一掌在他脸上,连日积攒的郁气全都宣泄在罪魁祸首身上。
“李着,你再口出妄言……”
“言姑娘!”李着挨了打,不退反进,醉后的狂态助长了他的胆量,被推倒后就跪趴着去捉人,口中痴醉不清,“我……青衣……见你们第一次的时候……”
言攸在开门时被李着抓住脚踝,他恬不知耻地顺着骨骼向小腿摸索,言攸愤怒地踢动,却没能摆脱,反而被男人的力道控制住,往他身前一拖,后背压着门板滑到地上。
那一下让她吃痛,言攸破骂他,而李着愈发张狂地抱住。
“言姑娘……我喜欢青衣……但是、但是我更爱你啊!”李着癫言乱语,“花笺,花笺你不是收下了吗!你不是早就知道……你来赴宴……不是,赴约、是赴约!”
言攸抓着他的发顶推搡,“滚开,滚开——”
谁会想到衣冠楚楚的公子哥会是这样三心二意的禽兽。
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着的呼吸粘稠地洒落在她腰际,得寸进尺地向上,言攸怒不可遏,可这人死缠烂打的本事不输于褚昭,那种被人缠绕支配的恐惧在这时又让她重新绝望。
她不是好不容易才摆脱那种疯子吗?为什么!为什么又会遇上这种人!
“来人——来人——”言攸极力向门外爬行,手触碰到门槛又被疯子往回拖,连指甲印都没留下。
李着被打痛了,也恼,恶声恶气地威胁:“言姑娘别忘了!这里是李府,别得寸进尺……”
“唔唔……!!”
李着捂住她的嘴,隔了一会儿又松开,竟痴心妄想地去吻她,被言攸掌掴得偏了脸。
他自是觉得,言攸与薛疏表面相熟,二人共处那么久却都没有谈婚论嫁,岂不是有他的机会?那便更要抓紧时机,以免夜长梦多。
“啊——”
……
“清和,回家了。”薛疏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