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欲让李管家准备。
程野接过，声音里带着一抹无奈，“不用了。”
“真的够写？”程老爷子对于这些事情，倒看得开。
毕竟他年轻时也荒唐过。
“……”
程野默不作声，并没有要跟他深谈这个话题的打算。
“咳——咳咳咳——”程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忽而剧烈地咳嗽了好几下，李管家连忙上前给他顺气，而程野也端着一杯热水递到他面前，“您喝点。”
一阵忙活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程老爷子捂着胸口，低叹了一声，“哎——”
“……”
见程野没理他，又叹了一口气，比上次的还要绵长。
程野终于顺从他心意开口道，“您有什么事，就直说。”
“老了，我这把老身骨，也不知能熬几年……咳咳——说不定到时两眼一闭，腿上一蹬，就这么走了。我也没脸去见祖宗啊，竟然让我们程家的血脉流浪在外，风吹雨打，挨饿受苦，也不知吃得饱不饱，穿得暖暖不。一想到这些，我就坐立难安，食不知味。”
程老爷子说得很是伤感。
倒是旁边的李管家，眼神有些闪烁。
程老爷子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养身，每个月都会做体检，身体状况一直良好，按照医生的话来说——再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
而程野却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程老爷子的脸忽然变成了楚胭的脸。
这一个两个的，全都是戏精学院毕业的。
“我这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什么心愿了，就是希望儿孙满堂……”说到底，还是惦记着流浪在外的重孙。
“爷爷，我会找到他的。”程野保证道。
程老爷子自顾自地道，“我就是希望今天在我过生时，能吃上我重孙给我切的蛋糕。”
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一定。”
——
与此同时，顾家也乱成了一锅。
顾父几乎是与顾岚同时抵达顾宅。
顾岚一下车，顾父劈头盖脸就一顿教育，“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接近，讨好程野的吗？现在倒好，让另一个女人有机可乘，还搬进了他的办公室里，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们顾家的吗？”
顾岚站在那里，微低着头，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你好好想想，只有抱住程家这棵大树，对你，对我都好。”顾父转身，率先离走了进去。
她紧跟其后。
客厅里——
顾老爷子坐在了主位上，那张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但周遭散发的威严，却让人不容忽视。
“爷爷。”顾岚轻唤了一声。
“回来了。”顾老爷子看着她，应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
“……”
客厅里陷入了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老爷子开口道，“你跟爷爷说说，你与程家那个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岚的身子一僵，其实面对这样的局面，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直到真正面临这一刻时，那些情绪又翻滚而至。
她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那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将自己摆在了一个被动的位置上，受尽侮辱，而给她侮辱的那个人，正是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