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会重蹈覆辙，女人舀着一勺粥，轻吹了吹，而后递到程野的嘴边，示意他张嘴，“啊——”
男人冷哼了一声，却还是张嘴含住了，还指挥上了。
“太烫了，吹下。”
“……”
“鱼刺没挑干净。”
“……”
“我想喝汤。”
“……”
女人忽而站起身。
程野问道，“你去干什么？”
女人头也不回，“我去找个婴儿专用勺。”
——
而此刻的程宅里，灯火通明。
客厅里，程老爷子杵着拐杖，一脸严肃，“听说你让一个小女娃子搬进了你的办公室里？”
“嗯。”程野并没有否认。
“瞎闹！”程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用力地敲了几下地板，发出了很是刺耳的声响，声音苍劲而有力，“你简直就是胡闹，公司是什么地方？你的办公室又是什么地方？”
程老爷子虽然不在公司，但对于公司里的动向，皆掌握在他的手里。
“我让她搬走，项目的事儿，我再找其他人。”程野干脆利落地道。
“臭小子！还将那套用在我身上了？”程老爷子被他气笑了，“行了，你自己看着办。”
对于程野，他还是很放心的。
只是刚刚朝着他发的一顿火，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爷孙俩又聊了些公事后，程老爷子干咳了一声，声音里不难听出急切之意，“我问你，我重孙子的事儿，你查得怎么样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
程野对于这个话题，颇有些头疼。
这段时间，只要他踏入程宅，便无可避免。
“臭小子！”程老爷子狠狠地敲了下拐杖，“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找。”
程野揉了揉眉心，给出了同样的答案，“排查也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又是时间！”程老爷子不满意了，眼看着那拐杖又要往程野的身上招呼去，“从我重孙子出现到现在，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连根毛我都没见着！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没认真找人！”
那胡子都快要被气到翘上天了。
“您别生气。”
程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老李，给我拿纸笔过来。”
“诶——”
李管家忙不迭地将准备好的纸笔双手奉上。
看样子，是早有预谋。
程老爷子指了指程野，示意他接过，“今晚，你哪儿也不准去。好好给我想想，把你过去几年，有过哪些女人，都给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上。”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联系方式，家庭地址都要写。”
程老爷子也是被逼急了。
他不找，那他亲自去找！
他就不信，这安城里，还有他们程家找不到的人。
“……”
程野看着那张白纸，心情有些复杂。
而程老爷子则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握紧了拐杖，自然而然地问道，“怎么？这一张纸还不够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