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司空闪直起身,漫不经心拍拍手,扭头看着赵虎:“贾引当了三年吟唱,手中有好几样他师父给的保命之物,但他什么东西都没带,人便消失不见。要么有人身手远高于他,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要不然就是他压根没想离开骊山城。”
听到这话,赵虎的脸色沉下来:“司空牧士是觉得,是赵某人趁其不备,杀了贾引?”
“这个解释,总比被这样不起眼的罪役杀,要合理很多。”
“你们神殿稽查,都这样草率判定?”赵虎后退一步,直接拔出腰间挎刀:“赵某虽然只是一介小小护从,但也容不得别人如此荒谬陷害。即使今日拼死一战,也绝不服!你要查真相便查,如果没本事、查不到,也别想为所欲为。这里是大泱骊山城,不是你神殿的!”
司空闪抬起眉眼,薄唇微微邪勾:“真相?那其实倒也无所谓。贾引是殷长胜的徒弟,又不是我的,我只是要填一份看得过去的稽查报告而已,还请赵侍从勿怪。”
这就是欲加之罪,强行定责。
赵虎被这霸道、蛮横的说法,气的络腮胡颤抖:“好!好一个稽查报告!赵某好歹是三星神魄,就请司空牧士来试试,能不能拿我的人头去填报告!”
说着拔刀,猛然劈砍,两人直接在牛棚动手。
地上还没爬起来的李凭,只觉刀锋一闪,他赶忙后躲,仍然觉得腰间一痛,伸手一抹,血迹淋漓。
他不禁后怕,捂着自己的腹部:要不是这里揣着神秘匕首,单是这散乱的刀芒,就能给他开肠破肚。
赵莽夫这忤逆不孝子!又来坑爹!
他忙不迭朝角落缩,身后冷不丁撞上个人,回头一看,正是周三。
好家伙,跑得快!还是你赢了!
周三连忙跟他‘嘘’噤声:“兄弟,牛都吓坏了,你还好吗?”
“……”这话李凭一时间竟然没发接。“三哥,你知道他们说的神魄星级是什么吗?”
周三摇头:“这都是神殿和习武之人定的,我们不懂。”
哦,对。原主也是个文官,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赵虎和司空闪两人打的凶,赵莽夫一把锋利挎刀,砍的虎虎生风。
而更引人注目的却是司空闪。
只见他从怀里捏出两张手指长宽的金箔,上面隐隐约约写了几行字,距离太远,李凭看不清。
金箔被夹在指缝中,司空闪拿到额前,隔空一点,原本金箔上的墨迹忽然流动起来,灰色雾气中,凭空出现一把蛇形双头弯刀。
刀锋雪亮,寒气逼人,司徒闪单手舞刀,架住赵虎的攻击,另一只手中的金箔再次具现,竟然是一柄分量颇重铜锤,直接朝赵虎脑门砸去。
这一下要是砸实在,李凭就要失去他的坑爹好大儿了。
“住手!”忽然一道女声传来:“司空稽查,请手下留情!”
随着说话的,是一条柔韧的白绫,从侧面缠上司空闪的铜锤铁柄。
司空闪并不打算停手。
这大泱人屡次对神殿不恭敬,先是小小的一个传颂郎居然不想进贡金箔玉片,再然后这姓赵的态度不冷不热,作为神殿稽查,即使没有贾引之死,他也必然要杀鸡儆猴,震慑人心。所以才不管不顾,强硬要拿赵虎先立威。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道看似软乎乎的白绫,竟然能牢牢束缚他的铜锤,让他难以寸进。
这人神魂之力,竟然比自己还要高!
司空闪愕然抬头,只见一个白衣黑发的窈窕女子,娇娇弱弱往这边走,满脸担忧紧张:“司空稽查,还请息怒。”
她娇踹微微,总算赶到跟前,身后只跟着一个头发都跑乱的小侍女,完全不像是神魂之力超过三星的人。
“你是谁?”司空闪杀人被阻,只好放下武器。
女子行礼:“小女子名江采萍,家父江流。”
“原来是骊山城主家的千金。”司空闪心念一动,手中的武器竟然再次消失,化成一阵灰色雾气,回到原本的金箔中,只是颜色淡了两分,有使用次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