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花一脚踏过,地面瑟瑟发抖,身后跟着三个奴仆,随着她的指挥,看着空空地面。
“就在这儿,我刚抓的!”周花不信邪,直接用手扒拉地面,眼看就要将之前刚铺好的新土都挖出来。
李凭眼皮一跳,连忙阻止:“花姐,别找了,鸭子是我专门送你的。希望你变好看,和三哥鸭生鸭世鸭双人——”
这口音扭曲,让跟着来的几人差点没听懂。
“哎,别胡说!”周三局促摆手。
然而,周花忽然脸红,偷看一眼周三,扭的肥肉乱颤:“李凭你放心,如果我和周三在一起,一定会拿你当儿子疼。”
李凭脸顿时龟裂:你们这些恶毒的大荒人!我好心给你找夫婿,你却想当我娘!
啊呸!
“谢谢花姐!”他想:下次给你讲个牛郎织女大团圆的结局,让你一辈子住牛棚!
正打算将人都糊弄,忽然其中一个人指着角落的零碎东西:“这是谁的?”
“捡、捡来的……”
“那正好,这只袜子给我,我有一只破洞,正好换下来。”
“这个给我,假发用的上。”
“我要这个……”
李凭阻拦不及,原本要烧掉的‘垃圾’物品,转眼被几个奴役瓜分干净。几人如蝗虫过境,所有能入眼的都‘劫掠一空’,一哄而散。
他低估了这个大荒界的贫穷程度。
“等等——”然而,没人理李凭。
他试着用精神力接触自己怀里的小瓷瓶,里面装的是恐怖生化武器化尸粉。
用精神力包裹半晌,却没有像之前的童话故事一样,重新收回去。只是,能感觉到,自己和这些东西,有隐隐约约的感应,似乎能驱使、能察觉瓶子的内里,但是,很快精神力耗竭,李凭再次眼前发花,只能凝神修养。
看来这书写具现的法门,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地方。
周三和李凭两人暂且将此事搁下,各自休息。
两天后,牛棚忽然再次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赵虎。李凭眼睛一亮,刚要开心:我的开盲盒小能手又来了!
随即就看到跟在赵虎身边的两人,一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一身黑衣,带着浅浅纹绣心口位置绣着一个简单的十字架形状,单眼皮略微上挑,高鼻薄唇,脖子上挂着个十字架吊坠,但却和李凭在地球上见到的十字架有所不同。横短竖长,上面隐约是个被层层铁链捆缚的长发人形,只是没有五官,分外古怪。
男人脸色倨傲,看着牛棚里的两个人,冷声问:“哪个是李凭?”
李凭上前,刚要开口,就被当胸一脚踹出去,直接撞在身后拴牛的木桩上。
赵虎在旁神色淡漠:“这位是神殿的稽查使者司空闪,牧士级别,前来调查贾引吟唱唱失踪一事。”
李凭心中一咯噔,强忍着不去看向外面的牛粪堆,但摔下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当初贾引尸体躺倒融化的地方。他往前爬起,手掌触到地上微凉潮湿的泥土,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戾气:我从不认为,杀一个害我的人有罪!
没有人能无偿犯错,罪与罚并存!我没错。
想到这里,他坦然看向这位名叫司空闪的稽查使:“贾吟唱他——失踪了?”
司空闪目不转睛盯着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直接伸脚踩上李凭原本便骨折的左手。
“贾引在失踪前,是不是来找过你?听说你左手之所以受伤,就是他让你去城外般石块所致,他还不肯拿药替你医治,是不是你怀恨在心,杀了他?”
李凭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左臂已经疼到失去知觉,冷汗滚滚而下,顺着睫毛洇到眼睛里:“司空大人觉得,”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正被踩着的左臂:“我这样,还能对神殿的吟唱动手?我现在是罪役,你若是想杀,不用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司空闪看看他,缓缓抬起脚,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脚底的泥,头也不回的问赵虎:“赵护从,你手下掌管近百奴隶和罪役,还有谁适合拿来当替罪羊?”
赵虎圆眼一瞪:“司徒牧士是在说我包庇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