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晨曦微露的时候,这个城市,再次在光中清晰起来。
太阳攀上地平线,贪婪地将光一点点往家里探。姜以安坐在书桌前,任由阳光从窗口伸到脚边。桌上纸笔摊乱散落,身上的毯子也垂了一半在地上。
黎念打来电话,姜以安动了几下手指才接通。
她将手机贴在耳边,转了转一晚上没怎么动过的脖子和肩膀。
她嗓子哑得厉害,连咳了几声才勉强说的出话。
“喂?”
“我知道了,马上下来。”
姜以安垂头揉了揉发酸的眉心,简单应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耳边重归于昨晚的宁静。
她一时失神。
盯着墙壁发呆了好一会儿大脑才开始运作。
姜以安下来得很快,九月的行程安排表黎念才看到第二面。
后座的车门被人拉开,紧接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与季节不符的人坐到了自己的左手边。
车子开动,风划过车窗,耳边闯入人群喧嚣。
手边那人扯下口罩帽子,捋了捋头发开始翻找东西。
黎念从车子的侧箱拿出化妆包递给姜以安,侧头恰好瞥见她眼底的乌青,相较于自己通宵两天的成果,犹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姜以安皮肤白,更骇人。
“你这是通宵抢银行去了?”
姜以安情绪早就淡了下来,挑了挑眉回道:“没办法,资本家剥削得太彻底,老百姓总得找口饭吃。”
资本家看着囫囵化妆的老百姓不是忘了隔离就是忘了擦粉的,想把化妆包拍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