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故地，从前故地……”
“是。就去魔尊大人还留恋的地方走走吧。”
他走后，白辰衍就带着我的尸身去了东荒。
我看着他抱着我的尸身走在大街上，我就跟在他身后，随着他飘飘****。东荒的大街早已不是先前那般热闹繁华的样子，魔尊故去，五荒同悲，家家户户闭门挂着白绸，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道路上早已空无一人，看起来冷清极了。
除了冷清，还有四处弥漫的怨念，是啊，他们该怨的，我这个尊主抛弃自己的子民已有万年，好不容易回来了，魔界境况却更不如前，没过多久的安生日子，魔尊便又没了……
怨吧，我如今，可不就是靠着这些怨念来存活？
“阿锦，你睁开眼看看，你最喜欢的东荒，前面是你喜欢的糕点铺子，再往前走是糖炒栗子……”
这条街，在我过去与他在用过晚膳后，一起挽着手走过太多遍。他会唤我“夫人”，戴上一张面具，我们就像这街道华灯间散步的最最寻常的夫妇……从前故地，果然，目之所及，全是回忆。
他还在对着怀中的人呢喃细语，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有些哽咽。最后他停了下来，跪在空旷的街头，拥着我的尸身痛哭不止。
他哭着说：“不要离开我。”
他说：“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忘了吗？”
“就算一切再重来一次，我还是要娶你，我要同你生生世世的纠缠下去……所以，你怎么可以弃我而去？”
“凤晦，阿锦……你睁开眼看看我？你走得这般不管不顾，为夫该何去何从？”
……
我已没有了心，却还是觉得那个位置隐隐作痛，分外难忍。我甚至又开始动摇——我们这段孽缘有这么久，或许是对万年前的凤晦，或许是对后来的白锦时，在某一刻自欺欺人的纠缠里，他是不是也曾对我动过真心？他是不是也曾真真正正的……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