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想,这仅仅是王宫大内的宿卫和骁骑营两班人马,还有咱们方才在那椒花殿上。
那将军秦成被心儿打成了那样鼻青脸肿的模样,其麾下的军士们不会心存愤恨?那些不知情的人,难道不会鼓动那陆英韶朝你我二人发难?”
玉裁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反问着:
“嗨呀,心儿姑娘,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像平日里的作风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心儿姑娘去哪了?”
玉裁一边从容地笑着,一边拂袖探手,在云齐心的额头上轻柔一按。
“心儿姑娘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云齐心瞥眼环顾着四周,见周遭的军士们似乎只顾着抬动手中的酒坛,并未有人注意自己和玉裁的交谈。
谨慎地朝玉裁凑身过去,云齐心附耳道:
“玉公子,心儿的意思是说,那陆英韶明明知道咱们得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将美酒送到王世子府邸来?”
不等玉裁开口,云齐心喘着粗气,高耸的胸脯一阵起伏,吐息道:
“玉公子,咱们得罪了襄国满朝的文武不说,就连襄国的兵勇军士们也被咱们羞辱得不成样子,可那陆英韶依旧毫不忌讳,反而频繁朝公子你示好,公子你可知道这到底是何缘故?”
玉裁不假思索,喃喃道:
“因为在下是徐国公子的身份被那陆英韶得知了?陆英韶是惧怕徐国?”
云齐心回道:
“非也……
玉公子,那陆英韶宁愿违背襄国的文武大臣和兵马军士的民心,也要堂而皇之地朝公子你示好,其目的,一定是想要结识公子,并和公子你缔结谊好,以图能借此和徐国定建盟邦……”
云齐心语重心长地说着,玉裁却云淡风轻地一摆手,只道:
“心儿姑娘你原来想说的是这个呀,嗨,在下明白,那陆英韶的心思,在下早就明白了,不必担心。
在下这叫做将计就计,正好趁那陆英韶有意结交咱们,让陆英韶帮咱们寻找兴安老哥的下落,不是一举两得?”
云齐心的脸色显得有些为难。
努努嘴,云齐心略显担忧地说道:
“玉公子,心儿知道公子你的计划,可公子你可曾想过没有……
若是陆英韶派遣人手,多方探寻,尽心竭力最终帮助你我找到了爹爹的踪迹,而公子你却不能为陆英韶牵线搭桥,和徐国缔结盟约,这后果会是什么样子?”
玉裁眯缝着眼睫,随意道: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找到了兴安老哥,咱们就大摇大摆地离开襄国,那陆英韶能奈何得了咱们?
到时候心儿姑娘你就和云老哥回白鹿郡去,云老哥也能一享天伦之乐。
在下嘛,在下就回九华山,到无相宗和我家娘子相会去了……”
云齐心听着玉裁的话语,担忧的眼神中映现过一抹落寞的神情。
“玉公子,你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吧。
那陆英韶此时没有和公子你撕破脸面,实际上是陆英韶是有求于公子,若是最后公子没能完成许诺,又或是那陆英韶心生不满……
到时候陆英韶一怒之下,密令襄国的各郡兵马回京,任凭你我有多少修为,也早晚有真元耗尽的那一刻,千军万马,何以抵御?”
云齐心看着銮驾当中摆放着的酒坛,即将被军士们搬运得一干二净,顿时担忧地沉声说道:
“玉公子!这酒万万不能接下!
找寻爹爹的下落,咱们还是自己到云梦泽去寻,万万不可卷入这干系重大的祸事,好不好?!”
“公子!!”
……
云齐心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深谋远虑,正朝玉裁忍不住地沉声问询着。
忽而。
王世子府邸内的庭院当中,恰好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这么好的美酒,为何不能收?快搬,本世子做主了,都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