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王城大内的正宫主殿上。
国君陆英韶龙颜震怒,两队披坚执锐的王宫宿卫当即领命开赴到大殿之上,在殿上的檐柱之间分列成两排的阵势。
陆华清、玉裁和云齐心三人正被那两队宿卫包围在当中。
宿卫们手中紧紧地握持着明晃晃的兵刃,正纷纷目光坚毅地望向玉裁和云齐心,好像眼前被包围住的,是两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似的。
那襄国国君陆英韶此时也已经自王座上站起身来。
一身华贵无比的王侯冕服对着袍袖,陆英韶端着两手,眼神轻蔑地望向被包围的玉裁,沉声讥讽道:
“小子,你如此侮辱寡人,侮辱襄国,今日寡人是断断不能饶你,若是你肯叩首请罪,寡人或许还能念在你救了吾儿华清一命的份上,饶你不死,如何啊?”
陆英韶看着那两队王宫宿卫将整片大殿包围得水泄不通,便料想以手无寸铁的玉裁和云齐心二人之力,定然是插翅难飞。
谁料玉裁却微微一笑,口中虽然不言,玉裁的脑袋却默默地摇了摇头。
陆英韶见状,顿时眉头一皱,厉声斥责道:
“狂妄!你这毛头小子,竟然敢如此看轻寡人?!找死!”
这时。
玉裁身旁的云齐心却忽而扑哧一笑,娇声说道:
“王上,你真的以为就你手下这些虾兵蟹将,也能奈何得了玉公子么?”
陆英韶闻声,顿时有些惊愕,正瞠目结舌地凝望着云齐心,陆英韶见云齐心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随即喃喃自语道:
“奇怪,这小小的丫头片子,到底哪里来的胆量?竟然不惧怕寡人?”
殿下的陆华清见事态已经愈发紧急,便拂袖抱手,朝陆英韶躬身一拜,上奏道:
“父王,万万不可啊!
玉公子和云姑娘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答应他们二人带他们来襄国,是为了寻找云姑娘的父亲,是父王您执意要传命让玉公子和云姑娘入宫觐见……
眼下玉公子和云姑娘得罪了父王,儿臣替他们二人领罪,恳请父王开恩,莫要降罪于他们二人啊!”
陆英韶冷声一哼,背过身去,别着半边脑袋,朝陆华清说道:
“华清,去,你且退下,现在已经不是他们不肯行礼,怠慢寡人的罪过了……此事与你无关,你休要多言!”
“父王!玉公子和云姑娘对儿臣有救命之恩,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泽比天高的恩同再造啊!
父王,您让儿臣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玉公子和云姑娘被王宫宿卫们给拿了去?!”
陆英韶听着陆华清的话语,当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眯缝着眼睫,陆英韶转过身来,面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忙朝陆华清厉声反问道:
“华清,你说什么?!你言下之意,难不成是要为了这两个狂妄的鼠辈,违背寡人?!你好大的胆子!”
陆华清被陆英韶厉声一呵斥,顿时显得有些迟疑。
匆匆抱手,陆华清矮着身子,口中结结巴巴道:
“儿,儿臣不敢,请,请父王息怒……”
“哼!不敢……不敢就好……谅你也没这个胆魄……来人,把世子带下去,当心刀剑无眼,伤着世子……”
陆英韶嘴角一歪,眼一横,沉声命令道。
大殿上的几位王宫宿卫闻声当即抱手领命,陆华清却忽而咆哮一般地挣扎着:
“父王,儿臣不走,儿臣不走!”
“带世子下去!违令者斩!”
陆英韶勃然大怒,几位身强力壮的宿卫便齐刷刷地奔袭到陆华清的身侧。
粗壮的臂膀在陆华清的腋下一架,便要将陆华清拖下大殿。
陆华清口中依旧声嘶力竭地呼嚎着,一旁的云齐心见状,皱着眉朝玉裁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