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国都临湘城的王成大内。
正宫主殿上群情激奋,一片喧哗。
嘈杂的喧闹夹杂着愈演愈烈地指责,充溢着整片大殿。
而玉裁和云齐心二人仍旧面不改色,不为所动地挺立着身躯,立在大殿的正中。
国君陆英韶眼睫一眯缝,随即厉声问询道:
“二位为何闭口不言?”
……
国君每每说出一句话,大殿上的群臣立马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道:
“国君问话,尔等竟然敢不回话?!莫非是要寻死不成?!”
“真是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之徒,眼里还有王法,还有国君吗?!”
“王上!微臣请命,速速下旨斩杀此二人,以正视听!”
“老臣附议!”
“末将附议!”
……
就在这时。
大殿上的王世子陆华清见事态有些紧急,便连忙迈步上前,对袖拱手一拜,朝王座上的国君陆英韶沉声上奏道:
“启奏父王,玉公子和云姑娘俱是钟离国人,且是钟离国白鹿郡人氏,正所谓十里不同俗,怠慢之处,冲撞了父王,儿臣替他们二人赔罪……
父王,看在玉公子和云姑娘是儿臣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就莫要计较他们二人的礼数不周了吧。”
陆华清沉声上奏罢,便深深地躬身下去,朝国君陆英韶又作了一揖。
陆英韶显然不买账,眼睫眯缝着,透露着冰冷的寒光。
嘴角轻蔑地一弯,陆英韶转而笑声讥讽道:
“原来是出身于穷乡僻壤之地,那也难怪……
无妨,无妨,礼数不周,往后可以再**,今日就姑且免去你二人的罪责。”
陆英韶说罢便挥了挥冕服衣袖,示意陆华清起身。
玉裁低垂着脑袋,闻声只轻声一笑。
未免生事,玉裁便一抱手,和声道:
“草民多谢王上恩典。”
……
大殿上的群臣却一个个义愤填膺,仍旧有一众身着各式各样的官服的文武朝玉裁和云齐心指指点点,杂声喝道:
“我王仁慈,不计较尔等无礼之罪,还不谢恩?!”
“你这丫头,看起来俊俏可人的,为何如此不知礼数?!”
“还不谢恩?!”
这时。
玉裁一语道罢,正要朝国君陆英韶作揖还礼。
一旁的云齐心却忽而朝玉裁迈步,凑到玉裁身侧,云齐心一拂裙袖,纤手便叩在了玉裁的手腕上,朝玉裁使了个眼色,云齐心巧笑道:
“玉公子,为何要作揖行礼?咱们已经拜见过国君了,何况咱们是来领赏的,可不是来乞罪的。”
玉裁见状,微微一笑,便旋即直起身来,沉声回道:
“正是,正是,还是心儿姑娘你说得对,是在下唐突了。”
……
陆华清听着玉裁和云齐心二人的对话,心里不由得为他们二人捏了一把汗。
暗自哀叹一声,陆华清顿时心觉不妙。
果不其然。
王座上的国君陆英韶看着玉裁和云齐心二人的举止,顿时大惊失色。
眉关已经皱成了一团乱麻,陆英韶面上显露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口中结结巴巴地反问道:
“你,你们……你们竟敢……”
谁料云齐心却全然不在意似的朝前迈出一步。
跳跃一般蹿到大殿的正中,临近王座,云齐心一昂雪白的香颈,螓首灵巧地一扬,笑声道:
“王上,你有所不知,民女和玉公子虽然是从钟离国来的,但我们白鹿郡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
至于不肯跪拜王上这件事嘛,民女和玉公子也是自有难处。
民女家规甚严,上拜黄天,下拜后土,人世间也只拜宗主和父母,其余的,任他身份何等尊贵,民女也只得行个简礼,冲撞之处,还请王上见谅。”
“你……你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