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放心,奴家一定好生照料心儿,只是……”
说到这。
云蛾的面色显得有些为难。
只听玉裁顺口接道:
“云小姐,我等今日所作所为,俱是为了心儿姑娘登临大位的筹划。
只要云小姐你能好生照料心儿姑娘,其余诸事,在下自能妥善处置。”
玉裁说罢,便紧紧地搂住云齐心的腰肢,一手随即朝自己的怀中一探。
摸出一瓶白玉似的小壶来,玉裁朝云蛾嘱咐道:
“云小姐,此丹药乃是我家娘子所赠,自有顺血安神之效,云小姐请务必照看心儿姑娘将此药服下,悉心养息,三日便可痊愈。”
玉裁说罢,便要朝东苑的庭院当中走去。
刚一踏出步子,玉裁却察觉到身后的云蛾正踟蹰在原地,丝毫未动。
玉裁便回过身来,和声问询道:
“云小姐,怎么了?”
此时的云蛾仿佛陷入了为难的沉思一般。
黯淡的眼神打量着门槛,云蛾恍过神来,醒悟道:
“没,没什么……玉公子的吩咐,奴家记下了……玉公子莫要担心了……”
云蛾低声说罢,便也提裙走来。
玉裁正不明所以,只听云蛾转而和声问道:
“敢问玉公子,可有何打算?”
玉裁虽然不明白云蛾为什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依旧快声回道:
“云小姐,既然那兰婆婆马上便要前来兴师问罪,想必云府的其余各处定然空虚……
在下猜想,云小姐你只需在此迁延一炷香的时辰,在下便能得手。”
云蛾一愣,只问:
“得手?玉公子要做什么?”
玉裁哭笑不得:
“云小姐你难道忘了,咱们要去内院取回的事了?”
云蛾恍然大悟,旋即朝玉裁颔了颔首,沉声道:
“瞧奴家这记性,奴家胆小,被那云浩、云达两兄弟那般一吓,竟然把这般干系重大之事都忘在脑后了……”
“云小姐,在下速去速回,只需一炷香便可……
若是那兰婆婆仗势威逼,云小姐务必莫要胆怯,心儿姑娘有掌门令在身,兰婆婆不敢放肆。
云小姐只需将东苑的府仆女侍全都召集前来,和那兰婆婆正面对垒便可,等在下回来,自有破解之策……”
玉裁连声嘱咐罢,正心急难耐地望向云蛾。
云蛾却眼神发散,眉睫闪动,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半晌,云蛾才淡淡吐露道:
“奴家明白了,玉公子且放心前去吧……”
……
玉裁虽然将信将疑,但无奈预估兰婆婆已经动身赶来。
机不可失,事不宜迟,为了尽快趁机取回《灵元诀》,玉裁犹豫了片刻,到底将怀中昏迷不醒的云齐心托付给东苑的女侍,随即干脆地抽身离去……
此时的云蛾正在一班东苑女侍的伺候下慢慢悠悠地朝庭院里挪动着步子。
“玉公子的话你们方才都听清了吧?”
云蛾冷言冷语地朝身旁的女侍和府仆们问询道。
……
方才玉裁和云浩、云达二人在东苑门前血战。
震天撼地的动静早已引来东苑的一众女侍、府仆们挤来围观。
腥风血雨,风云突变,众位女侍和府仆们见到如此惨烈骇人的场景,便只敢躲在庭院的假山、游廊之后小心偷窥,也自然隐约地听到了玉裁的话语。
……
这时。
几位懂事伶俐的女侍正搀扶着云蛾,一闻声,便当即垂头应道:
“嗯,婢子听清了,大小姐请放心,有婢子在,一定不会让大小姐玉体有失。”
云蛾一听,忐忑的内心略微安宁下来。
身心俱疲地倚靠着身旁的女侍,云蛾摊直着两臂,正搭在女侍们拱手举来的臂膀上。
别过脑袋,云蛾侧目过去,望着身边被四个身形矫健的女侍抬着的云齐心。
只见云齐心依旧昏迷不醒,喘息微微。
云蛾当即哀叹一声,缓声自语道:
“唉,心儿啊,你真的是命苦啊……
快些醒来吧,这偌大的白鹿,还指望着心儿你执掌呢……”
……
众人并身而行,正缓缓步入东苑的庭院之央。
忽而一阵脚步匆匆的响动传来。
霎时间。
一声嘹亮高亢的嗔斥之声便陡然响彻在众人身后:
“东苑的人呢?!都给老身出来!!这是要造反不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