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齐心听罢,眼神一冷,鄙夷地瞄了瞄云蛾,随后淡然说道:
“哦?是这样吗?玉公子?”
玉裁随即朝云齐心颔了颔首,和声细语地说道:
“正是,心儿姑娘,云小姐之事的确是另有隐情……”
一声轻笑,云齐心不屑道:
“好好好,玉公子既然如此说,我再如此咄咄逼人,好像是那般得理不饶,不近人情了……”
将手中的铜镜在榻前随手一置,云蛾在竹榻上端坐直了身子,两腿一盘,便和声朝玉裁道:
“玉公子,你且说来,府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到这。
云蛾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不经意的神色。
玉裁也显得有些犹豫。
吞吞吐吐片刻,玉裁终究鼓足勇气,低声答道:
“心儿姑娘,你有所不知,你所中的毒,正是为太白赤倌之毒。”
玉裁开门见山,并不弯弯绕绕。
云齐心一听,当即面露疑色。
昂了昂脑袋,云齐心随口反问道:
“太白赤倌?那,那是何物?心儿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玉裁便转而解释道:
“心儿姑娘,这太白赤倌是一种罕见的剧毒之物。
在下也是第一次得知,此物奇毒无比,稍染便吞噬肌骨,蚀腐经脉,极其险恶。”
云齐心皱了皱眉,随口便问道:
“既然罕见,那玉公子是如何查明的?”
云齐心一边朝玉裁随口一问,一边暗自运转着体内的机元。
竹榻上的云齐心掀开遮身的锦被。
一双细长白皙的纤腿随即显露出来。
身上薄透的纱裙轻微浮动,云齐心挺直着娇身,正将体内气海处的机元运转到经脉之中。
已经对修行之事有所进益的云齐心,此时早已通晓掐诀入定之法。
略微一阵凝元,云齐心已然对自己体内的伤势有所了解。
此时。
只听玉裁正心平气和地说道:
“心儿姑娘,在下,在下也是偶然得知……
正是,正是那……”
说了半句,玉裁忽而显得有些犹豫。
难道自己要直言这剧毒之物太白赤倌的来历底细,是这面前的云蛾告知自己的吗?
一想到方才竹榻上的云齐心对云蛾那鄙夷嫌弃的态度,玉裁就有些担忧。
努努嘴,玉裁不经意地往身旁的椿凳上一望。
土色的药膏涂抹之下,云蛾背上皲裂糜烂的伤痕,依旧显得那般可怖。
凝眉望着,玉裁忽而瞧见云蛾的目光也似乎正侧来和自己对视。
瞧出了云蛾眼神之中的不安之色,玉裁急忙朝云齐心说道:
“心儿姑娘,实不相瞒,在下是从那谭彦的口中获悉了此事。”
“谭彦?!
玉公子你莫非是说,我所中的这叫什么太白赤倌的剧毒,是那狗谭彦下的?!”
云齐心当即收诀起身。
半卧在竹榻上,云齐心从纱帐中探出一臂,拨开帏帘。
疑惑不已地望向玉裁,云齐心急声问道。
玉裁闻声,便又朝椿凳上的云蛾望了一眼。
云蛾却早已低垂下了脑袋,不知是剧痛还是内心惊惧之下的不安使然,云蛾的身躯正止不住地颤抖。
玉裁担心自己说出真相,云齐心便会愈发对云蛾心生恨意。
而云蛾此时正急需在东苑疗伤修养,若是云齐心此时执意要将云蛾撵出东苑……
玉裁心中不忍,便咬了咬牙,急忙脆声答道:
“心儿姑娘,正是……
在下已经查明此时,心儿姑娘你所中的这太白赤倌之剧毒,恰恰正是那谭彦所下……”
“玉公子,你,你说什么?!
果真是那狗谭彦下的毒?!
玉公子,谭彦现在身在何处?!”
云齐心闻声勃然变色,旋即“腾”地一声自竹榻上翻下。
也顾不得身上的清冷,云齐心急声竭力问道:
“玉公子!公子快说话啊!那谭彦现在到底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