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也不过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面上描红画眉,倒也算得美艳。
伸手按在谭彦的后背,那妇人柔声安慰道:
“彦儿,听外公的话,别说了,听话哈。”
谭彦被那妇人柔声一安慰,便随即忍着心中的不快,悻悻地坐在一旁。
玉裁不明所以地坐在云仁衍的身侧。
云仁衍朝谭彦冷眼瞪了一眼,便朝众人按了按手,只道:
“都别站着了,落座吧。”
听云仁衍发话,厅内方才传来一阵围椅**的声响。
众人依次入座。
……
内厅正中。
一面巨大的圆桌立在当中。
云府的男女老少围桌而坐。
桌案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品佳肴。
金樽清酒,玉盘珍馐。
云仁衍慈眉善目地举起身前的金丝酒樽,缓声笑道:
“来,诸位,共饮此樽!”
云仁衍话音刚落,众人随即也将酒樽举起。
“玉公子,多年来你悉心照料老夫的孙女心儿,感念之情,无以为报,请饮此樽!”
玉裁也急忙端起身前的酒盏,和声笑道:
“云大人客气了,在下只不过是身负云老哥所托……
而且云姑娘天资聪颖,本也不需要在下的照料,倒是云姑娘事事谦让,迁就在下。”
云仁衍和蔼地朝玉裁一笑,便拂袖一抬首,将手中金樽的清酒一饮而尽。
玉裁见状,也只得挥袖一遮,仰脖饮下。
“哈哈哈哈,好,玉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爽快,老夫就是喜欢你这性子!”
玉裁一脸尴尬地将酒樽在桌案上一墩,有些不知所措地笑着。
只听云仁衍接着说道:
“玉公子,老夫方才听你所说的云老哥,莫非就是犬子不成?”
玉裁先是一愣,旋即便开口回道:
“正是,云老哥便是云姑娘的父亲,云兴安。
在下有幸与云老哥在宁国相识,因其年长,便称其为兄。”
云仁衍也放下手中的金樽,朝玉裁若有所思地顿了顿首,旋即又问道:
“玉公子啊,那你可知犬子此时的下落?”
玉裁没想到云仁衍竟然会有此一问,心里正疑惑时,只听一旁的云齐心俏声道:
“爷爷,玉公子也不知道,玉公子送心儿回白鹿,就是为了找爹爹……
爹爹自从在无相宗留书离去后,玉公子便一直陪着心儿一路寻找。”
“无相宗……”
云仁衍听罢,口中喃喃地念叨着,随后便又说道:
“唉,无相宗……可怜我那苦命的儿啊,年纪轻轻就得了不治之症。
这么些年到处求医,至今也没个着落。
也不知道还能否有救……”
云兴安说着说着,渐渐地垂下头去,再抬头时,竟然已经老泪纵横。
玉裁见状,急忙和声安慰道:
“云大人不必忧伤,云老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云仁衍拂袖擦了擦了面上的泪水,随即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嘴角挤着笑容,朝众人说道:
“哎,你们都做什么呢?别愣着啊。
来,快,快夹菜,菜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