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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光线昏暗,只一扇小小的泥窗透着束阳光,阳光下灰尘浮动,木玲珑不由得咳了咳。
里屋当中的桌案上摆放着几碗饭菜,拿竹笼罩着,好像主人只是出门打了瓶醋。
木玲珑心中百感交集,低语道:
“我,我竟然犯下了如此大罪,真是百死莫赎……”
木玲珑走进内房小屋,只见小屋里摆放着一张红木的书案,案上笔墨纸砚一样不差。
木玲珑一番查看,才知道这是玉裁的屋子。
木玲珑在地上的衣箱里翻了一件宽松的青袍穿在身上,屋里没有铜镜,木玲珑自言自语道:
“公子的衣服,奴婢穿着还挺合身。”
穿好衣服,木玲珑向另一件昏暗的房间走去。
“想必这是将军的屋子了吧。”
屋里只有一张破竹榻和一个木匣。
翻开木匣,只有三两件破旧的衣物,木玲珑拿起一件刺着“镖”字的布袍。
“原来将军作了镖师啊。”
只见木匣的层层衣服nbsp;木玲珑解开看了两眼,便赶紧合好系上,转手放在了匣子里显眼的位置。
木玲珑仔细地在屋子里来回查看,竟寻不到一丝玉鸣的墨迹。
最后只在门上找到一张朱红纸的春牌,春牌上的一个“福”字,看起来,和玉裁屋里的字迹大不相同。
木玲珑仿照着这个“福”字的笔迹在案上写下一纸信文。
“玉裁吾儿,为父奉命前往白鹿郡押镖,镖期十月,勿念。”
木玲珑将信片封好,放在桌案的显眼处,嘴里喃喃道:
“公子,别怨我,我已铸成大错,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过得安稳。”
木玲珑一边捏着信笺一边流着眼泪。
“我怎么会想不到呢?年龄明明能对得上,玉裁,玉鸣,很明显就是父子啊,我竟然亲手杀了公子的养父……”
……
村外鸡犬相闻,木玲珑牵着马缓缓地走在乡间的陌上,远处炊烟袅袅。
木玲珑倒是很喜欢这种景象,嘴角洋溢着一抹微笑,却又转瞬消逝。
公子原本也能过着这样的日子吧,以后公子该怎么办呢?
带他回徐国去?怎么可能,父王怎么会放过他……
木玲珑心事重重,牵着马走到村口,村头的老汉正拿着水瓢给驴子刷毛。
老汉见木玲珑牵着马走近,立马搭话道:
“姑娘,雇车啊?”
木玲珑面色清冷地走近,老汉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战战兢兢喊道:
“女……女侠,饶……饶命啊!”
木玲珑面无表情地走到老汉面前,老汉结结巴巴地讨着饶。
“女侠饶命啊……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啊,玉老弟真的坐着我的驴车去了码头,我真的没有骗你们啊……饶命啊。”
“老伯,你别怕,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口中的玉老弟是不是还带了一个人去码头?”
木玲珑面色故作温和,问道。
老汉吓得连连后退。
“是……是的,他还带了他儿子,俩人一块去的码头,女侠,我,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我真的不敢骗你们,我说的都是实话。”
“知道了,谢谢您老伯。”
木玲珑听罢,便翻身上马。
一扥缰绳,**的马便踏开四蹄,直向远处奔去。
老汉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