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誓赌咒有什么用?那只能说出来骗骗人罢了,难道还真能长了疮、生了疔?再说张姨娘没有理由放着肚子里的公子哥儿不要,去嫁祸二夫人吧?这两头何轻何重张姨娘还是理的清的。”寒香在这大宅院儿里也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的,在张姨娘跟着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之术。怎么会轻易败下阵来?
“那好,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说明你们其中有一个是说了谎的,我们是正经官家,不能在府里用私刑,你们两个跟我到五皇子的王府里走一遭,让你们尝尝五皇子审犯人用的那近百套的刑法,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让你们说实话。”柳子修看着眼前的两个丫头收起表情冷冰冰地说道。
“佩儿愿意跟大少爷去受刑,佩儿说的是真的,不怕受刑。”佩儿仰起头,毫无惧怕之意,她知道唯有如此才能给二夫人洗怨,自己是女子,这一番刑罚下来恐是活不成了,可二夫人平日是待自己如亲生,跟在二夫人身边这些年,二夫人从来没有打骂过自己,吃穿用度都比别的丫头要好。自己被亲生父亲卖到了府里,是二夫人给了她新生,让她过上了舒适的生活,现在让自己替二夫人去死,佩儿也是愿意的。
“你呢?你是否愿意去试上一试?”柳子修那寒的要结冰的脸看向了佩儿旁边跪着的寒香。寒香心里直打颤,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说实话?张姨娘那里定是饶不过自己的,不说实话?大公子的架势可不是闹着玩的。
寒香看着佩儿那从容自若毫无惧怕的样子,心里猜着,佩儿是二夫人的丫头,大少爷平日里又是待人随和惯了的,难道真要对自己和佩儿动用刑法?会不会是吓唬人想把自己的实话诈出来?寒香这样一想,动了心思,也学着佩儿的样子仰头说道:“寒香也愿意。”
柳子修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了看寒香点点头说道:“好,来人,把她们带上,跟我去轩王府,明日开审。”于是当晚,佩儿和寒香是在轩王府的大牢里渡过的。
柳子修把佩儿和寒香带走的消息传到了张姨娘的耳朵里,张姨娘不禁心里没了底,这寒香虽然是自己身边的大丫头,自然会向着自己说话。但她到底是个姑娘,轩王府的那套对付歹人的刑罚不说一套,就是其中一个,想来寒香也是受不住的。万一她把自己招出来,那岂不是自己的罪白受了,还失去了在老爷面前这段时间建立起来的信任?
柳如雪见张姨娘的脸都变了色,安慰她:“姨娘也不要太过担心,大哥哥也许只是吓她一吓,未必会真的动刑。再说就是往最坏处想,寒香说出了真情,姨娘大可用寒香是屈打成招来对付大哥哥。”
张姨娘一听,也对,现在担心也没有用,都说严刑之下必有真话,可严刑之下也有冤屈啊!
在城东的盐市街上,盐椒街是除了芙蓉街外京城比较繁华的一条街道。这里的东西种类繁多,价格亲民。一年一度的庙会并没有因为天气寒冷而减轻了人们的热度,百姓们呼朋引伴,举家出游。百官士庶,三五成群涌向了盐市街。
柳如雪带着大丫头喜鹊也出现在盐市街上,她们把马车留在街口,步行前往,越往前走人便越多,街旁卖各色小吃、卖各式花灯的小贩也越多。等走过了几百米,眼前豁然开朗。一处极大的广场,中间搭了一座很高的山棚,上面插着各色彩旗,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璀璨耀眼,街道两旁小贩的吆喝声不断,各种杂剧歌舞正在街头上演,极为热闹。
柳如雪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逛过庙会,和喜鹊东看西望一时眼睛都快不够用了。柳如雪眼里看得眼花缭乱,心里兴奋地突突乱跳。
柳如雪找了个借口带着喜鹊偷偷地出了门,来到了庙会,心中也是带着忐忑。她带着喜鹊边逛边往和八皇子约好的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