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掂了好几本书,她的手还是没有够到最上层的架子,几次伸手去够,甚至还踮起脚尖,脚下的书开始歪歪扭扭就像沸了的壶子般胡乱动弹,冷璇玑的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一只大掌稳稳扶住了她的腰身,箫玉寒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然后将她扶住了,她这才没有摔倒。
他一只手掌住她的腰,那修长的手轻而易举就从最上面的架子上抽下一本书,“是不是想要这本?”
鼻尖是他好闻的清香,如芝兰玉树般清冽,冷璇玑的心不由乱了,她点点头,“就是这本。”
箫玉寒看了一眼黑皮书的封面,上面写着四个工整大字“奇毒异录”。
“你为什么想要看这个?”他疑惑不解地问,眼里又开始带了那种审问的光。
冷璇玑含糊道:“因为无聊嘛,刚好看到它挺特别的,所以想看看。”
“给你。”箫玉寒没有再多问,好像相信了她的话。
冷璇玑看着他倨冷的背影,眼眸里浮现些许惑光,难道她刚才无心之语让他记在心上了,所以他才特意上来,帮她拿书。
“诶,你奏章处理完了吗?”她突然叫住他的背影。
箫玉寒转过身,深幽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你处理完了,你也可以拿下一本书,我们一起看啊!”
在现代读大学的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男朋友坐在图书馆两架书柜的中间看书,图书馆是那样幽静,时光也那样美好,呸,冷璇玑在心底咒了一下,怎么可以想那个渣男?
“好。”箫玉寒转过身,好像欣然答应了她这个提议。
其实他的奏章压根没有处理完,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上来看看她。
箫玉寒也拿下一部大块头,是经世治国的书,两个人背靠背席地而坐。
箫玉寒可以说,自从他当了皇帝从来没有这么接地气过,可是感觉似乎不赖。
冷璇玑一页一页看着那些奇怪的花草,分析着它们的毒性,又与杨澈的症状对照,可是压根就没有看到和杨澈症状相吻合的毒物。
她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箫玉寒之前南北征战,自然见识过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情,她斟酌了一会,还是问道:“皇上,您有没有见过那种看起来像是伤风感冒,却突然死了的病患。”
箫玉寒眉峰一划,“有谁是这样的吗?”
“看来皇上也没见过了。”冷璇玑看起来有几分失望。
箫玉寒听出她话中的怅然若失,正对着她,“这种病朕的确没有见过,可是朕知道有一种蛊,可以寄生在人的体内,初看就是患了风寒的样子,就连大夫也诊断不出来,可是吃了伤感的药却不见好,等人死了,被解剖尸体才发现这个人是中了蛊,那些蛊虫失去了寄宿体,就一只只从他身体里爬出来了。”
冷璇玑听得有种浑身战栗的感觉,“这么可怕吗?”
“没错,而且蛊虫一旦寄宿了人体,几乎是九死一生,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蛊虫离开寄宿体。”
“那皇上知道蛊虫源自哪里吗?”
“西域和乌鸡国都有,不过两个地方的蛊虫却有分别。西域的蛊虫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炼化而成的,只要一只小小的蛊虫就很快能让人丧命,毒性十分强烈,可是乌鸡国的蛊虫却是慢性毒虫,那种毒虫是让虫子吸食各种毒物,最后自己变成毒物,它本来就不是本体,所以毒性要弱一些,短时间不会致人于死地。”
冷璇玑突然就想到了华晔,他是乌鸡国的太子,只怕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蛊虫了,所以如果能让他看一下杨澈的症状,他一定可以辨认出来的,只不过这件事要瞒着箫玉寒,否则他霸占欲这么强,要是知道她又和华晔来往,肯定会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