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准备远行(2 / 2)

常金既怕孙子饿到,看看乖巧听话的緋哥儿又喜欢,虽然嘴上嘀咕道:“阿砚虽然没有緋哥儿听话,但是也算乖巧。”到底是坐下来没去找阿砚。

阿砚一开始躲到园里,抱著雪狼餵蚊子,后来实在又热又咬,便跑到了常金屋子里。

他盯著桌子上摆著的一盘子糕点乾果,恶狠狠的发誓,“我要把自己饿晕,让阿爹后悔!”

阿砚说完脑海中浮现孟晚抱著他大哭,满脸后悔的说:“阿砚,爹的好儿子,你可千万別出事啊,爹这就抱你去酒楼吃好吃的!”

“嘿嘿……嘿嘿嘿。”阿砚一边傻笑,一边揪雪狼尾巴上雪白的毛毛。

雪狼吐著长舌头,看著白绒绒的毛髮飘落到鼻子上,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喷嚏声唤醒了做白日梦的阿砚,他委屈巴巴的喃喃自语,“阿爹怎么还不来找我啊祖母也不知道我不见了吗”

大家吃完饭各自回去,孟晚也跟著常金,“娘,你的铺子交代的怎么样了等我从赫山回来咱们可就走了。”

常金说话也有些没底,“我看来喜这孩子实实在在,做活也勤快,还学了认字算数,就想让他做管事。”

孟晚认同的点点头,“当然可以啊!对了娘,黄叶跟咱们一块走,那槿姑也不能留在店里了,厨娘是当地的,不会进京,不如雇她做咱家厨娘吧”

常金自然同意,她正愁入了京不知道还能不能开铺子,天天在家閒著她还不如回老家种地。槿姑好歹跟她相熟,在家起码能有人陪她待会儿,嘮嘮家常。

唉还没到盛京,她就已经开始上忧虑了。

两人说著话,黄叶走在前面突然小声惊呼,“小公子,他怎么睡在这儿了。”

孟晚往里走,只见常金的套间外头,阿砚坐在软塌前面的地上,汗水浸湿了他鬢边的头髮,上头还粘了好几根狼毛。阿砚白嫩的小脸上被咬了几个小红包,头靠在雪狼庞大的身躯上,就那么睡著了。

他眼睛大,闭闔的时候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乌黑,鼻子嘴巴都精致又小巧,宛如一个缩小版的孟晚。

可怜,又很可爱。

孟晚走过去半蹲下,双手撑在阿砚腋下,一使劲……没站起来。

他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去,使了大劲儿才把儿子抱起来,呼哧带喘的往旁边的偏房走。

阿砚生生被他折腾醒了,眼睛像是被黏在一起,半睁不睁的问:“阿爹你是来找我吃大鸡腿的吗”

孟晚没忍住笑了,一笑就破功,差点没把孩子扔地上。

好不容易把沉甸甸的阿砚放到床上,孟晚给他脱鞋子、外衫的时候,看到他稚嫩脸上多出两道泪痕来,霎时心中软成一片。

孟晚脱了外衫躺在阿砚身边,那帕子动作轻柔的给他擦眼泪,用极其温柔的气音小声问道:“知道咱们一家要搬走了吗”

阿砚闭著眼睛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黄叶端了一盆温水过来,拧了块布巾递给孟晚,孟晚继续给阿砚擦脸,“你祖母和爹都是北方人,当初因为你爹要过来做官我们全家才来的岭南。”

“那我们是要去北方吗昌平府”阿砚听常金说过,知道他们的老家並不在这里。

孟晚给他擦完脸和脖子再擦手,又给他擦手,“我们不去北方,去盛京,那是禹国的国都,整个禹国最繁华的一座城,緋哥儿的家也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盛京待上很久很久。”

“阿爹知道你为什么委屈,但是国都和西梧府不一样,我们会遇到很多比你爹和我更厉害的人。你进学了,也知道国都的皇宫里住的是皇室,他们想杀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所以到了盛京,便再也不能像在西梧府一样任性了,知道吗”阿砚小时候,孟晚希望他开心自在,但回京在即,且阿砚也已经快七岁了,也是时候叫他懂些道理了。

阿砚將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闷闷的说:“我们不能不去吗就一直在西梧府住。”

黄叶將水盆拿走,吹熄蜡烛关门出去。孟晚扭过身子面向阿砚,“你说呢你爹已经去赴任了。”

阿砚声音闷闷的,“那我明天要去找杜允康,以后我都不能和他一起玩了。”

孟晚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明早阿爹去赫山,回来咱们才走,你还可以和朋友慢慢道別。”

夜色正浓,孟晚闭上眼睛准备今晚在这里凑合一晚,反正宋亭舟不在家。

就快睡著的时候,冷不丁旁边传来“咕嚕咕嚕”的声音。

“阿爹,我肚子在响。”

“嗯。”

“我想吃饭。”

“睡觉!”

第二天一早,家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聂二夫郎和孟晚一起回赫山县,蚩羽照例跟著孟晚,楚辞留下收拾他的家当,他院里虽然一半阿寻已经帮他整理好了,可也有一部分连阿寻都不敢乱动的东西。

“小辞,看著点你弟弟,往后咱们全家都不能再纵容他了。”孟晚临走前叮嘱了一句。

阿砚边啃肉包子边憋屈的眨眨眼睛,他阿爹以前也没惯过他啊!

孟晚回赫山真的和回家差不多,路过的百姓上赶子和他打招呼,路边店铺的老板二话没说就递上来两碗冰冰凉凉的石糕。

蚩羽扔了几个铜板给摊主,又叫摊主给扔了回来,並又附赠给他一碗石膏吃。

“孟夫郎在赫山果然甚得人心。”

孟晚听到这道声音,立马放下手中的碗,下马车行礼,“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