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宝宝,知道你心疼我,也心疼你阿玛,你一定要乖乖的,长得胖胖的壮壮的,到了日子再出来跟咱们相见,别学你哥哥那般。”
小翘儿喃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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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一过,日子便像跑起来,一天天过得飞快。
五月节这日,晴空万里,乡亲们聚在月亮湾,举行龙舟比赛。
偏远地界,一年到头也没个热闹可看,见大家都很期盼,小翘儿索性放了假,允他们出府看热闹去。
她现在身子重,又惦念着裴松,便只在自家后院春晓亭下,远远地观瞧。
裴枭和徐先闹着出去玩,徐罔和石头便也陪着出去了。
府上只剩一个年老体弱的门房老汉。
不成想,竟在这日来了不速之客。
一个身穿红衣,脚踩白靴,满头发辫,蒙了红色纱巾的异域姑娘,率着一众随从,硬闯裴府。
门房老汉一人抵挡不住,在后头喊道:“这位小姐,您到底是何人?都说了四爷不在府上,怎么还往里闯呢?”
“我叫缇真,是裴松的朋友,特意从雅尔城赶来看望他,劳烦给主事儿的通禀一声,让我见一见。只看一眼我就走。”
“缇真?”
门房老汉皱起眉头。
未婚的姑娘寻上门来,只怕是理不清的桃花债呀。
如果四爷现在支棱着,以他聪明的脑瓜,雄辩的口才,自是可以轻松化解。
可他现在依旧睡着,大家便只能听这姑娘一面之词。她若起了坏心思,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惹了四奶奶生气,只怕会出大事儿。
四奶奶为人厚道,最是贤良,一己之力撑起这个家,已是不易。若被这丫头搅和散了,可就做下大虐了。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进去。
门房老汉打定主意,回身抄起了一柄长槊,不顾年迈体虚,大步冲上前,长槊一横,把缇真给拦下。
“也不扫听扫听,裴府是什么地界,州府大人来了都得夹起尾巴来。你一个番邦的毛丫头,就敢往里硬闯?”
门房老汉手腕一转,长槊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呼呼风声而过,“先问问我手上的兵刃,答应不答应。”
他年轻时也是习武之人,自顾自耍了一套枪法,震慑住来人。
“我们不打架,我们只是来探望故友。”
缇真耐着性子解释。
门房老汉却是不应,发狠道:“我们四爷没在,你们请回吧。别逼我老汉出手,伤了彼此的面子,反倒不好。”
他上前一步,作势要把缇真他们往外轰。
缇真原本意气飞扬,心头雀跃着马上就可以见到裴松。
可现在被人拦住,又不好撕破脸,便低声哀求道:“这位老先生,还望通融通融。我为了见裴四爷,从雅尔到京城,又从京城到青州,当真是跨越千山万水而来。您好歹帮忙通禀一声,我见裴松一面,看他一眼,便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