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怅然。
“这答案才是真实的。”小翘儿严肃道：“你以为我逃婚为了他，他抗旨为了我？那你就错了。我们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才分别作出了那样的决定，只不过后来恰好路上相逢，因缘际会，才走到一起。”
小五怅然若失，叹口气道：“事实说出来，总不那么美好。”
“世间美好，得自己去发现，有得有失，方才圆满。”小翘儿劝慰。
小五叹了口气。
“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有事业前途牵绊，自然想的复杂。女人却是不同。这社会对女人给予不多，却又要求颇多，因此上那些能得到的情感，才是愈发珍贵。”
小翘儿像是说给他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女子艰难，若能得一份不移的感情，便觉这世上万千磋磨，都是值得的。如果得不到，日月失色，以后的岁月，只剩磋磨。
这些话我本不该对你说，但现在两位姑娘都进了宫，你便是她们的主心骨，日后善待她们，莫再生出怨侣来。”
她苦口婆心，他那头也耐心听了，可终究未经过那些事儿，没有多么深刻的教训。
小翘儿叹口气。
想来她和裴松虽只比小五大几岁，可心胸见识，却像是隔了辈儿一样。
可见，当年她和裴松那番游历，也是极有裨益的。
想到这，小翘儿打定主意，慢慢图谋。
默了会儿，新帝方道：“甘肃总兵那头，呈了军报，五日前大綦军队和额沐尔正面交锋，首获大捷。一举歼灭额沐尔部族两万人。”
小翘儿听得心如擂鼓，眼睛都亮了起来。
“太好了。”
她重重一拍掌，欣喜得什么似的。转念一想，十分迷信地双手合十，念叨着“阿弥陀佛，多谢菩萨保佑”。
念叨了会儿，方才想起正事还没问，“他们几时班师回朝？春节前可赶得及？”
新帝却是摇了摇头，“大部队兴许能行，可裴四爷，大概回不来。”
这是什么话？
小翘儿纳闷。
新帝也不说话，扬声唤进来刘尽忠，吩咐几句。
刘尽忠转头出去，不大会儿取来一封奏折，递到小翘儿手里。
“这是裴四爷亲笔所书奏折，皇姑奶您看看。”
这时候，小翘儿也顾不得许多了，接过展开，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裴松大意如下：西北地广人稀，山高皇帝远，民风不够开化，乃是战乱频出的根源。若想解决，只能支援瓦剌发展，发展部族融合，把平原的技术和商贸引入，缩短差距，才是解决的根本。
他提出，东民西迁。
小翘儿看完，暗道不妙，此一去平乱结束，难不成还要留上几年？
见她神色难看，新帝道：“当年裴四爷乃是文华殿第一大才子，这几年新旧交替，若非他出生入死，朕的江山也坐不稳。现在他提出这个计划，当真是釜底抽薪，解决西北问题的关键。”
“可是......”
小翘儿嗫喏，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这是一项长久的计划，没个三五年，只怕也见不到成效。
如果裴松留在当地，一待数年，那可如何是好。
小翘儿不由担忧地看向新帝。
新帝当然知她心里所想，宽慰道：“皇姑奶不必忧虑，回头朝廷颁布法规，自会派人去执行实施，皇姑奶把心放到肚子里，裴四爷活蹦乱跳地去平乱，必然也会全须全尾地回来。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朕自然补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