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翘儿吓得眨了眨眼,一时辨不出小五话里的意思。
“你问这些做什么?”她讪讪开口。
“好奇而已”,新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复又看她一眼,眉梢眼角带了点玩笑神色,曼声道:“你们的故事,肯定离奇有趣得很。”
离奇有趣?
出生入死还差不多。
小翘儿哭笑不得。
许久不曾想起以前的事儿了,当年她抗旨悔婚,当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闹不明白,当时怎地就那么大的信念,誓死要把婚姻的自主权握在手里,任谁也不肯交付。
也是幸运,有韦福海一路护着,恰好又遇到裴松,这才成就了这桩好姻缘。
若是稍有差池,只怕自己早死好几回了。
“皇姑奶,您当年和裴四爷联合抗婚,是不是真的奔着私奔而去的?”
小五一脸好奇,盯着小翘儿。
小翘儿脸刷的就红了,那神情,像是被晚辈抓住了把柄。
羞愤难当,却又碍于面子,不得发作。
她忙摆手,“我们俩的事儿,也没什么离奇,不过是亡命之徒,恰巧遇上罢了。”
亡命之徒?
恰巧遇上?
新帝大跌眼镜。
小翘儿又道:“当年出宫,我们尚且不相知,还是纯洁的关系。”
“纯洁?”
新帝一脸坏笑。
小翘儿扭过身去,不再理那个坏小子。
“若说起来,天下男子敢于抗争的,也没几人。皇姑奶一介女流,有如此胆识,却是万千人所不及的。当真是让人钦佩。”
他见小翘儿微怒,也不敢再取笑她,换了一个怅然的语调,说出自己内心真实所想。
比别人强吗?
小翘儿自己倒不这么认为,只是旁人惯于权衡,把地位、权势、财富那些东西,看得过重,才会在爱情和自由面前,犹豫不决。
而她呢,从小生活在宫里,压抑了十多年,一心奔赴自由,全没有别的考虑。
没想到这份孤勇,反倒成了旁人艳羡的所在。
她轻笑一声,不觉自己多么伟大,只觉得旁人矛盾得可笑。
见她神色缓和,新帝方才又道:“之前,我也曾问过裴四爷,他当年放着嫡亲的公主不娶,宁愿被罚,把前途押上去,也不屈服,到底为何?会不会是因为皇姑奶你。”
长辈的爱情,岂容晚辈们谈论,是与不是,小翘儿都不想让小五窥得了真相。
她佯怒,瞪他一眼,抱怨道:“你这孩子,现如今怎么也如此八卦了。”
这口气,仿佛又回到以前,大家缩在寿安宫,围着皇姑奶,听她训斥。
小五笑了笑,却依旧不打算放过她,问道:“你可知他怎么说的。”
小翘儿此时也不扭捏了,左不过结婚成家,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他怎么说的?”
“他呀,他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