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小翘儿怒吼,“那三个兔崽子,到底是谁?背后又是受了谁的指使?问出来没有?”
小翘儿第一次如此震怒,吓得刘尽忠一哆嗦,颤巍巍道:“都抓住了,就是三个养心殿粗使的小太监,平常负责洒扫中庭。瞧着挺老实可靠的,谁知道竟包藏了弑君的祸心。”
刘尽忠不住捶着手,“怎地就把关不严,把他们给放进来了呢。”
刘尽忠絮絮叨叨,嗓音尖细,吵的人脑仁疼。
小翘儿扶额默了会儿,方才想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幕后主使,供出来了没有?”
刘尽忠摇头,一脸茫然。他撒丫子准备往外走,慌张道:“奴才这就去审,就是拿撬棍,也要把他们的嘴撬开。”
“慢着。”
久不出声的新帝,猛然开了口,把所有人都给镇住。
“等会儿朕亲自审。”
他一双眼幽深恶狠,紧抿着唇,半脸的血红,瞧得人心头发颤。
“何至于劳动你亲自去审,吩咐人下去,专门做这事儿的慎刑司,亦或禁军统领,都是分内的事儿。”
小翘儿规劝道,“押在后头的玉虎,我也一并带来了。想必他们之间暗中有些勾连,到时候一并审了,也省的麻烦。”
小五兀得扭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小翘儿。
“你以为我怎地这么快赶过来,自然是听了他的话,预料到会出事儿,这才慌忙过来提醒你,谁成想,却还是晚了一步。”
小翘儿拧眉,凑近了细瞧伤口,紧张道:“可千万别留疤,回头草原的姑娘来了,别再被吓着了。”
“......”
新帝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小太监引着白胡子太医匆忙走了进来,小翘儿起身,把不相干的人赶出门去,亲眼看着太医给新帝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启禀万岁爷,皮外伤,并无大碍。臣备了美颜膏,伤口结痂后,每日里涂抹,也不会留疤。”
老太医交代完,收拾医药箱,却步退了出去。
小翘儿跟在太医后头,送出殿外,又私下里询问了几句,确认没有大碍,方才折返回去,又进了燕喜堂。
新帝已经挪到榻上坐着,见小翘儿进来,头也没抬,问道:“他果真都知道?”
他是谁,不用叫出名字,小翘儿也知道。
她嗯了一声,崴身坐到新帝对面,慢悠悠道:“一腔真心错付,被人当了枪,亦或做了炮灰。大约只有经历了这些,才能够看透人心,才能够筑起心防,才能够长大成人。”
“可是......”
新帝噎了一口气,竟是说不下去了。
小翘儿不等他开口,又劝道:“那些扮猪吃老虎,披着羊皮的狼,当真最可恨。你以为他弱不禁风,扶他一把,实则他背后掖了刀子,一面笑着跟你周旋,一面伺机准备捅你一刀。
这样的人,竟比砍瓜切菜,阵前叫嚣的那些大老粗们,还要恶毒,还要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现在他既出了手,便由不得他了。回头交于慎刑司,亦或禁军统领处理便好,是生是死,都是他咎由自取。”
小翘儿说得爽利,复又低头凑过来,道:“这些小喽啰,不劳烦你费那么多力气,把他们背后的主谋端掉,才是当务之急。”
新帝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从暗淡,渐到怒火冲天。
“既有幕后主使,自然是咱们亲自拷问,方才合适。来人,把他们四人给我捆押好,朕要亲自审问。”
旁人自然不敢怠慢,忙下去安排布置。